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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是否“立杆”的、“爬杆”的,半斤八兩,責任無主次可分呢?也不能一概論之,那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共同的,這樣做都是出於一己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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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有餘地
“留有餘地”,未必是成語,但一到嘴邊,就有成語的感覺,而且還讓人有陳詞濫調之嫌。
近來發生在成都的一件大喜事,又使我感到“留有餘地”一詞,不但不陳詞濫調,而且還時時提醒我們,這詞依然光彩奪目,永遠充滿無限生命力。
成都是一座擁有600多萬人口的大都市,連續幾年被評為國家級衛生城市,府南河整修又即將竣工,李冰父子當年所蓄都江堰之水,屆時將繞城一週作舟楫航行之用,給這座文化名城平添了幾分姿色。然而遺憾的是,這城市多少年來一直沒有一座像樣的廣場,現代大都市沒有大廣場,就頗如當今的新居沒有大客廳一樣令人掃興,令人覺得不夠規格。然而石破天驚,6月份成都市在中軸線的“心臟”部位,最繁華、最令人神往的地方——人民南路展覽館前,似乎一夜之間兀現了一個數十萬平方米的大廣場。這是我所到過的城市中,除北京天安門廣場外難得的大廣場了。我佇立在這剛剛平整出來的廣場內,既驚歎當今成都人建設速度的迅速,更佩服市政部門在規劃城市格局問題上的眼力。他們早些年就批准各路商家、企事業單位在展覽館的四面八方修建高層建築,但唯有今天作為廣場的這塊地舊貌陳顏。開初我們都不理解,在成都市的這塊“臉蛋”處,留下這陳舊建築幹啥?現在我們才突然欽佩起市政部門在城市規劃問題上的好眼力,這眼力就是想問題、辦事情總是“留有餘地”,便於發展。
留有餘地,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一*寶啊!
感慨之餘好讀書。回家後我翻開魯迅先生的《華蓋集·忽然想到》夜讀起來,一段文字映入眼簾:
較好的中國書和西洋書,每本前後總有一兩張空白的副頁,上下的天地頭也很寬。而近來中國排印的新書則大抵沒有副頁,天地頭又都很短,想要寫上一點意見或別的什麼,也無地可容,翻開書來,滿本是密密麻麻的黑字;加以油臭撲鼻,使人發生一種壓迫和窘促之感,很少有“讀書之樂”……
這真是“天作之合”了。想不到魯迅先生的“華蓋”,與我們今天城市建設的“華蓋”,也有某種“內在”的聯絡。是的,書若是沒有“天地頭”和“副頁”。就如同衣服沒有領子、袖口一樣,多麼彆扭,不成式樣。像毛澤東同志那樣讀書,有什麼感慨體會,狂體記下,一展情懷,怕就難以附麗了。由此看來,城市建設的“華蓋”,也當預先留下許多空隙,決不能像北方城裡人冬天在破舊臉盆裡插蒜養蔥一樣,密密麻麻,不見盆土。否則,成都今天要在市中心闢建這樣一個廣場,損失就必然慘重了。由此而推之,我們的工作安排、經費開銷,一切經濟建設指標的制定,都當“留有餘地”,不能安排得太滿、太擠、太急。毛澤東同志一直提倡在做工作計劃、定生產指標時,都要留有餘地。然而可惜的是,1958年他老人家違背初衷,犯了性急的毛病,給國家經濟建設造成的損失,給人們思想造成的創傷,恐怕今天也是很難彌合的。我們再看1956年第3期《文藝報》,內有某作家《向新的高潮前進》一文,曾做過這樣的預言:12年後,在這土地上,誰都不會有憂愁,除非他送給愛人的禮物沒有被接受;誰的臉上都不會有眼淚,除非他在看一個動人的古典劇或是笑得太過分。這預言顯然是失算了,高興得過頭了。因為3個多“12年”過去了,我們還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普通人的憂愁和眼淚,是不會太少的。
我仍然要鼓足勇氣引用明代江盈科所編《雪濤小說》中的一則:一市人,貧甚,朝不謀夕。偶一日,拾得一雞卵,喜而告其妻曰:我有家當矣。妻問安在?(市人)持卵示之,曰:此是。然須十年,家當乃就。因與妻計曰:我持此卵,借鄰人伏雞乳之,待彼雛成,就中取一雌者,歸而生卵,一月可得十五雞。兩年之內,雞又生雞,可得雞三百,堪易十金。我以十金易五悖(雌牛),悖復生悖,三年可得二十五牛。悖所生者,又復生俘,三年可得五十牛,堪易三百金矣。吾持此金以舉債,三年間,半千金可得也。這市人愈說愈玄乎,最後還打算發財後另娶一妾受用,於是其妻“怫然大怒,以手擊雞卵,碎之”。一個雞蛋的家當,就這樣徹底打破了;一個發財享樂的美夢,也就無情毀滅了。鄧拓同志在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