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一直耿耿於懷,恨不得一爪掐死他。但礙於老婆的時時盯防,老徐沒敢下手。事情發展到後來,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在眼皮下一天天長大的孩子,有一天鄰居告訴了她的生身父親是誰,這個血管裡流著洋人的血的小朋友,對中國人的所謂爸爸一天天感到憤怒。她發誓要找到他的親生父親。鬱雪紅對此也感到無奈,她知道阿爾巴亞人離開中國四十多年了,要找到當初的情人已不容易。而黃通球每天見到這個小雜種就有一種莫明其妙的反感。
這個家庭維持到新千年到來後的第二個春天,開始分崩離析作鳥獸散。就是這一年,鬱雪紅與人去峨眉山旅遊,在金頂見到了當年曾經苦苦追求過美人的一位科長。倆個人在峨眉山金頂照像時不期而遇。都是耄耋之年的人,卻在這個人間仙境相見恨晚。當夜,二人就各自脫離了隊伍,住進了二人間的峨眉山客房,傾敘衷腸。
科長是三線建設時調走的,調到四川另一個企業去了,老伴去世出來散散心。不巧,科長在峨眉山與當年的美人偶然相見,真是喜從天降。
這次在峨眉山意外地與科長見面,鬱雪紅便將心事告訴了科長。科長也是有心人,說:“我們試著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得到。”鬱雪紅說:“某國專家好遠囉,這麼多年過去了,到哪裡去找?”科長是文化人,點點頭說:“難度很大,但不是沒有可能,就看我們怎樣去找。”
2005年9月14日,科長和鬱雪紅給某國專家駐華大使館去了一封信。這封信寄出後,誰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奇蹟發生。時間一長,兩人都差不多忘了。科長也隨鬱雪紅來到了重慶,老廠的同志看到科長和鬱雪紅在一起,都很感慨。
據這個廠的退休辦統計:從1992年到2000年,僅僅8年時間,像鬱雪紅這樣退休後離婚的職工、幹部就有近300對,就是說這些老年夫妻在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之後,卻沒有經得住現實的考驗。退休辦的同志透露說:“幾十年都過來了,然而在今天的社會轉型期卻發生這麼多令人遺憾的故事。這當中有同科長類似的迴歸型、有破鏡重圓型、有喜新厭舊型、也有當了成功人士之後的雙方感情發生的鉅變型。但更多的還是初戀型和回頭型。幾十年沒有找到的感覺或緣份,一夜間重現曙光。”
信寄出後一直沒有訊息,這件事沒有人知道,鬱雪紅告訴科長:“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好丟人囉!”科長倒還開放說:“你真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樣的好事想也想不到呢!”就在他們正準備再寫一封信的時侯,意外地收到了一封從前南斯拉夫波黑共和國的一封信。這封信竟然是用中文寫的。鬱雪紅叫科長趕快念給她聽。科長開啟信封這才看到信的內容。原來,這是一封從萬里之遙的南歐寄來的信,是中國駐當地一個公司寫來的,信上說:“您們要找的這個某國專家人,目前還在某國專家。他的名字叫馬特科維奇。”鬱雪紅問科長:“這是怎麼回事?”科長是明白人,這天晚上他和鬱雪紅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這事得問問你自已啊!你想,馬特科維奇回國幾十年了,有誰跟他有聯絡呢?沒有。那麼你的女兒就是現在在上海工作的黃紅,有沒有機會與她的生父聯絡呢?”
當晚,鬱雪紅徹夜難眠。
二
2008年5月的一天,位於重慶九龍坡碼頭的一座廟宇迎來了盛世。
每到初一十五,楊家坪長江邊上的龍鳳廟便迎來好多客人。春天到了,廟宇臨風黃葉不再四處飄飛,龍鳳廟迎來了好多香客。鬱雪紅穿的僧衣。所謂歸衣,就是俗家弟子穿了一件僧人的衣服。鬱雪紅的頭髮仍是那般亮麗青春。鬱雪紅身著皂色僧衣,一雙白如凝脂的小手搓著佛珠,跪在蒲團上長久不起。
鬱雪紅的旁邊還跪著幾個老太婆,也是龍鳳廟的常客。
龍鳳廟原先是一處崖壁,啥都沒有,是幾個老太婆常在這兒燒香,漸漸地有了香火廟外有堵牆;已被煙薰得斑駁黑黝,俗人將紅蘿蔔粗的香燭,插到牆根下猛燒,燃起沖天大火。鬱雪紅年輕時很漂亮的。現在,鬱雪紅年輕時一個腕上的手錶變成了佛珠,頸脖上掛著閃光的細碎。鬱雪紅年輕時愛在紅木板樓上唱“天涯呀海角”,挺神往的。
龍鳳廟的法師手敲木魚,口中唸唸有詞;龍鳳廟的僧人、俗眾面對菩薩三呼九叩,神閒氣定。良久,眾生都相繼而起,雙手合十,有人悄聲對鬱雪紅說:“都起來了,你還跪到幹啥?”鬱雪紅慌忙雙手從衣袖裡伸出來,頌唱聲不絕於耳,一臉凝重。鬱雪紅站起來轉了圈,看見了徐敬,驚喜地說:“你來幹啥!”徐敬看著鬱雪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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