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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生,你要考慮清楚喲!”姑娘說:“我是離了婚的,還有一個孩子也!”
周渝生猶豫了。
正當周渝生猶豫不決的時侯,工地老闆對周渝生說:“周渝生,你跟隨我好長日子了,不要去犯那些被婚或騙婚的低階錯誤哈!”
一家人堅決反對。周渝生的一家人對姑娘下了最後通諜。
於是,這個故事說來就長了。工地上先是不見了周渝生,後是不見了姑娘,準確說是已婚婦女。
幾天後,人們見到了周渝生,周渝生拿著一紙結婚證明回到了工地。
令人欣喜的是:不到三個月,姑娘已經身懷七甲。工地上的人們撐著鐵鍬和鎬好生歡喜。那十數臺挖掘機更是加足了馬力,在工地上橫衝直撞,一個勁亂跑。
老闆說,狗日的瘋都瘋了!
周渝生看到這個場面,斜斜地揹著包,在工地上亂轉,不曉得該幹啥好。
終於,老闆發現了他,大喝一聲:“周渝生,你幹啥子——”
這一聲喝喊,如睛天霹靂,周渝生剎那間站住了。老闆暗暗慶幸,還好,瘋人院少了一個開發商老闆周渝生。
房屋漲價地皮漲價,超市裡的餐巾紙從10塊漲到18塊,據悉這些都跟周渝生這個開發商有關。
原來,姑娘身懷七甲是假的。
第十三章 遠行
一
這一天,一輛長途客車上坐在一個人。
白沙到油溪是40裡,客車在江油溪公路上一路賓士,周渝生到達油溪天剛亮。一下車,便匆匆行走於街市,打量來來往往趕場的鄉民。在一個叫三角壩的地方看見客車、貨車都在這裡打轉,壩子很寬的地方堆著竹子。喧囂聲在天光裡格外亮堂,從容不迫。從江津城區方向和白沙來的客車也在這裡下客,去重慶的去四面山的都在這裡匯合。油溪到處是一片人歡馬叫。
有一條很窄的街,大約只能夠過一個人,青石鋪就,兩邊是青磚白縫的古牆,你走遍中國便見到過這樣的景緻。走到盡頭才看見一個門牌:草市街。街自然古老,木門黃舊,石板凹陷,聽見一扇開門聲真的吱呀如初。當我揹著軍用挎包一個人在草市街走的時侯,竟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婆坐在門口一直目睹我從走來到離去,那眼神只有在電影裡見到過。
走出草市街,如椽的檁柱和天上一匹亮瓦出現在頭頂上,給人一種驀然而至的感覺,滿街都流淌著晚唐的芬眼鏡男人的媽,牆上是盡是雕樑畫棟的飛禽走獸,古人出門在外的牆雕、木雕還有磚雕,二千多年前草市街就是眼前這個樣罷?到處是布履藍衫,長髮短辮。南邊的董央雨橋,不是很寬,但極古老而令人遐想,你站在董央雨橋上是怎樣的感覺呢?一條小溪從橋下從容經過時,你聽見的是琴聲,琴聲婉轉千百年到了今天極是那般信流。
油溪的街都不寬,八字橋呈一條蜿蜒的形狀,吃食自然很多,便擇了一家豆花館,店家已近中年,口音一對便知我一個人是匆匆過客,盛情至極,特意把長木板凳端到我的跟前。豆花館的牆上貼滿了十大元帥的騎馬圖,第一個就是朱董央。這十大元帥一個個都騎在馬上,威風凜然,想必是店家對大人物揣一種神奇的嚮往。
豆花飯的碗特別珍貴,店家說這碗有上百年光陰,你看這碗上綴的不是文臣武將嗎?就是嘛!就是一個瓷碟兒的邊緣也描金繡花鳳,周渝生仔細一看:果然是一個青年漢子挑著擔子走在一棵樹下。另一個女子在樹下繡荷花。碗的出處是這樣一小行打油詩:“人在天涯心在家,父母家中常牽掛,哥在山挑煤炭,妹在窗前繡荷花。”你看,多美的一幅桃園圖,你想不和諧都不行啊,周渝生!豆花飯吃到一半,這才看見是店家用心良苦:抓一大把紅葉兒的春芽,丟在筲箕裡,佐料是紅油蘸白生生的豆花,吃在嘴裡,再嚼一口春芽,只感覺兩個字:安逸。年輕人說:爽。
吃過豆花飯,繼續在街上走,在八字橋盡頭,即八角街的拐角處。這八角街幾條街縱橫交錯,宛若在油溪的地面上用狂草抒寫的一個八字。就在這曲徑通幽處的門內,掛著一幅鏡框,是兩個人的合影,上面寫著一行字:父傳子,家天下。一口柳葉單刀掛在牆上。拳師正與人療傷:“小夥子,要打穀子了,不要再傷了腰桿。”說著蒜缽般粗的一雙手在人的腰桿上抹酒藥。小夥子走後,拳師對我說:“好幾百年了,我的歲數還沒有它的一半。有這條街,就有我的家。
這一天周渝生見到了江津武林大師,終於如願以償。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