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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柔順地跟他走出去,見觀音寺的香客並不特別多,有些奇怪地道,“不是說觀音寺很靈麼?怎麼香火好像不太旺。”
雲崢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地道:“這裡離禁軍兵營太近了,附近就是左羽林郎軍營。”
“呃?”我不解地道,“什麼意思?”禁軍兵營和觀音寺有什麼關係?我以前去普陀山,那裡還有個軍營呢,香火卻仍是旺得嚇人。
雲崢笑了笑:“禁軍擾民,已不是什麼秘密。”
“擾民?”我蹙了蹙眉,“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皇上不管麼?”
“只怕難管。”雲崢輕嘆道:“禁軍的選拔,主要是六郡良家子,其中的左右羽林郎,是內府府兵,全都是官宦子弟,關係盤根錯節,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就是說,不是出身好,身家清白又有門路的人,是當不了禁軍的?”我蹙起了眉,這樣的軍隊,肯定難管,個個都是有來頭的,“官宦子弟怎麼會來當小兵?”
“這是一條捷徑。”雲崢見我不解,笑了笑,“升職快,進來鍍鍍金,出去就有軍功了,比在邊塞熬幾十年都管用。”
我恍然,拿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軍銜比較高但軍職比較低,隨即有些不屑:“那這樣的軍隊有什麼戰鬥力?”
雲崢笑道:“那倒未必,禁軍的戰鬥力不可小覷。”
“那又如何?且不說這個,如果禁軍真的擾民,已成隱患,長此以往,必成大禍。”我蹙起眉,“再說了,再怎麼有關係有門路,也是皇上的親兵,還能大得過皇上?”
雲崢看著我,淡淡一笑:“禁軍雖說是皇上的親兵,可是卻由殿前司統領,現在的殿前都指揮,是蔚相的舊屬。”
我悚然一驚,怔怔地道:“你是說皇上手裡沒有禁軍的兵權,兵權掌在蔚相手裡?”
雲崢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我突然有點同情皇帝的處境了,可以想像一個連皇城的守軍兵權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皇帝,心裡的憂慮和恐懼。這京城朝堂的關係,真是波濤暗湧,一不留神,便會被人吞了骨頭,死無全屍。
和雲崢一路聊著,已走出觀音寺,步下臺階,準備上馬車,前方突然一陣喧鬧,舉目望去,卻見四五個禁軍守兵,圍著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調戲,小姑娘嚇得眼淚直流,她身旁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苦苦哀求:“各位兵爺,你們饒了我孫女吧……”一個禁軍守兵推開他,罵道:“死老頭,滾開,別壞了兵爺我的興致!”老人被他推倒在地上,我見附近人來人往,卻無人上前圍觀,看來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百姓敢怒不敢言。
“爺爺!”小姑娘見老者被推倒在地,想撲過去,被幾個人拉扯住,眾人嘻笑道:“小姑娘,跟咱們幾個去玩玩,爺少不了你的好處……”說著就拖著她往前走,小姑娘的爺爺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老淚縱橫,拼死阻擋:“幾位兵爺,你們行行好吧,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女啊,你們不能這麼糟蹋她啊……”
“死老頭,不識好歹!”一個禁兵守後一腳踹開老者,老者當即被踹出幾米遠,吐出一口鮮血。“爺爺!”小姑娘見爺爺吐血,又驚又怒,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媽的,現在省了爺的事兒。”幾個禁軍守兵罵罵咧咧地,準備把小姑娘抱走。我見四周百姓眼中雖有怒色,卻無一人上前阻止,再也忍耐不住,大聲道:“站住!”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我,一個禁軍守兵嗤笑起來:“喲,今兒新鮮了,竟然有人阻咱們爺幾個。”幾個禁軍守後一聽,頓時鬨笑起來。
我見那幾人囂張的樣子,氣道:“光天化日調戲民女,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
幾個人對望一眼,放開那個小姑娘,向我們走過來。一個禁軍守兵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我,口出穢言,“這小娘子生得有幾分姿色,比那小丫頭有風韻。小娘子,你不要我們調戲她,是不是想我們調戲你?”
說著,就將手伸過來,還未等他靠近,銀光一閃,雲巽的劍已經架到了他脖子上。其餘幾人臉色一變,正欲上前,雲乾、雲坤、雲艮的劍也撥了出來,止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被劍架在脖子上的那個禁軍守兵臉色反倒鎮定,斜著眼睛看了雲巽一眼,冷笑道:“敢跟我動刀動劍的,你知道爺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見暈過去那小姑娘已經被圍過去的百姓弄醒了,驚疑不定地望過來。我揚聲道:“姑娘,快帶著你爺爺離開這裡!”那小姑娘哆哆嗦嗦扶起他爺爺,看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