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情況。”
左右雖不願意錯過眼福,然軍令如山,不得不領命去了。
慕容垂雙目一瞬不眨的凝注謝玄,忽然啞然失笑,搖頭嘆道:“天下間竟有這麼以音惑敵、克敵的劍法?謝兄是怎麼創出來的?慕容垂佩服,看槍!”
說到最後一句,手上北霸槍彈上半空,虛劃幾下,就像書法大家,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疾舒胸臆,他卻借槍畫出心意。
人人看得大惑不解,可是均能感到慕容垂的虛招,隱含無比深刻的後著,本身已是一種玄之又玄的霸氣。
謝玄仍是那副瀟灑從容的神態,而不論場內場外,亦只有他到達,能看破慕容垂心意的級數。當下不敢怠慢,劍吟再起。
慕容垂虛揮的幾槍,實是他接踵而來的攻勢的起手式,不但把速度提升至極限,還把全身功力聚集在一擊之內,整個人的精氣神,升至槍道巔峰的境界,殺氣全收束在槍鋒之上,充滿冰雪般冷凝迫人的氣勢,其威勢直可在一槍之內與敵分出勝負。
如此功法,天下間像慕容垂般輕輕鬆鬆便能施展出來,真是屈指可數。
“颼”!
北霸槍橫過虛空,循著似早已安置在空間中,彎彎的弧曲線路,擊向謝玄,不理天下間千般萬樣的諸般武術。他這一槍,已盡顯臻達巔峰又是最本源的精粹,本身充滿莫之能御的威力。
劍嘯聲同一時間充盈場上,一改先前的氣象萬千、惑人心魄,此刻卻是瀟逸跳脫的清音,合形而成一種如詩似畫,既濃郁又灑脫的意像,高低韻致的音符,一個接一個地被冷靜精準的安置在空間內,本身亦似有種防禦性的作和魔力。
九韶定音劍,在謝玄身前數尺之地不斷改變位置,忽然謝玄往側移開,定音劍勁劈來槍。
“錚”!
兩人同時劇震,旋身飄開,竟然交換了位置。
慕容垂把槍收到背後,猛然立定,另一手豎掌胸前,哈哈笑道:“痛快痛快!近十年來,謝兄尚是唯一能擋慕容垂此招的人,謝兄可知,此招有個很好聽、又很傷感的名字?”
謝玄站到敵軍所在的一方,仍是那麼瀟灑閒逸,轉身立定,九韶定音劍斜垂身側,欣然道:“請慕容兄賜示!”
慕容垂唇角飄出一絲笑意,淡淡道:“送君千里!”
謝玄微一緛愕,竟還劍鞘內,接下去道:“終須一別!慕容兄下一個站頭,該不會是洛陽或是長安吧?”
剛才,兩大宗師級高手仍是作生死決戰;此刻,兩人卻忽然一派惺惺相惜的神態,教人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不論如何,雙方人馬都為之暗鬆一口氣。
謝玄舉步往慕容垂走過去,全無戒備似的,從腰際掏出那載有燕璽的羊皮囊,慕容垂把北霸槍移到身側,微一用力,槍柄插入泥土內,騰空左手,兩手探前,恭敬接過謝玄以一對手奉還的舊燕瑰寶。
慕容垂再沒有半分敵意,微笑道:“你心知我心,一切盡在不言中。”接著哈哈一笑,取回長槍,一手捧璽,與謝玄錯身而過,各自往已陣地走回去。
劉裕心頭一陣激動,想到當玉璽回到慕容垂手上的一刻,被苻堅亡國的大燕,就在那一刻復活過來。不論北方被冷裂為多少國,慕容垂的大燕國,肯定是最舉足輕重的一國,是最有資格問鼎北方霸權的一股力量。而拓跋圭的代國,在現時形勢下,根本尚未站得上邊。
手下回報,除前方敵人外,再無敵蹤。
劉裕終放下心來,對慕容垂舍單打獨鬥而改採群戰伏擊的恐懼,一掃而空。
當謝玄瀟瀟灑灑的登上丘坡,慕容垂飛身上馬,與手下呼嘯而去,一陣旋風般捲入北面的疏林區,放蹄馬去。
劉裕慌忙迎上謝玄,眾兵齊聲歡呼,歡迎沒有辱沒威名的主帥安然歸來。
慕容垂的北霸槍,天下誰不畏懼,謝玄能與其平分春色,足使人人振奮騰躍。
劉裕伴在謝玄身旁,道:“沒有伏兵!我們是否該趕往邊荒集?”
謝玄壓低聲音道:“我們立即回壽陽,若非此乃非常時期,慕容垂不願付出慘痛代價,我肯定要命喪邊荒。”
劉裕心頭劇震,曉得謝玄已負了內傷,而慕容垂因要趕返北方爭雄鬥勝,毋明知力足以搏殺謝玄,可是自已亦難免同樣受創,故懸崖勒馬,放棄此念,“一切盡在不言中”,正是指此。
謝玄接著微笑嘆道:“好一把北霸槍。”
翻身跳上手下牽過來的戰馬,領頭朝南馳去。
劉裕追在他馬後,耳中還聽到慕容垂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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