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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願避開眼前的熱鬧,躲到千千的雨坪臺,靜靜的聽她彈琴唱曲,灌兩杯美酒入肚子去。
當然他不可以脫身離開,在萬眾期待下,他必須與眾同樂。
宋悲風等一眾隨從,根本無法插手侍候謝安下車。
佔得有利位置的一眾謝家子弟,一哄而上團團圍著泊在府門的馬車,由有謝家第一美女,年方十八,謝玄的幼女謝鍾秀與另一嬌美無倫,年紀相若的少女為他拉開車門。
謝安剛踏足地上,眾少男少女百多人齊聲施禮叫道:“安公你好!”
接著是完全沒有拘促的笑聲,四周的人紛紛叫好,把本已喧鬧的氣氛推上最高峰。
一個小孩往謝安撲過來,撞入他懷裡去,嚷道:“爺爺是大英雄!”
謝安一把將他抱起,這孩兒叫謝混,是謝琰的第三子,謝安最疼愛的孫兒,自少儀容秀美,風神不凡,對善於觀人的謝安來說,謝混是他謝家繼謝玄後最大的希望。
謝鍾秀不甘示弱的搶到謝安的另一邊,緊挽著他的臂膀。
謝安忽然想起女兒的錯嫁夫郎,暗忖定要提醒謝玄,為鍾秀選擇夫婿須小心其事,不可重蹈自己悔之已晚的覆轍。
在這一刻,他把一切煩惱置諸腦後,心中充滿親情的溫暖,更感激群眾對他的支援。
他的目光落到正以崇慕尊敬的眼光,眨也不眨瞧著他,與謝鍾秀一起為他拉開車門的秀麗少女臉上。
心想此女的嬌俏尤在謝鍾秀之上,且絕不在紀千千之下,為何自己竟完全沒有見過她的印像。看她與府內子弟的稔熟,當為某高門的閨秀。
謝鍾秀湊在他耳旁道:“叔爺呵!她是王恭之女王淡真,她……”群眾見到謝安,爆起滿天采聲,把謝鍾秀下面的話全蓋過去。
第十三章南北雙雄
燕飛衝出密林,狂馳於邊荒的草原上,他不但沒有目標方向,且根本不知自己在幹甚么,不曉得自己在奔跑。
在極度的火熱和冰寒的爭持激盪後,他的靈覺似若告別了以他身體作戰場的冰霜與烈焰,他的心神完全被一幕一幕紛至沓來的往事佔據,不曉得任何關於身體的事,靈魂與肉體再沒有任何連繫。
一切變成漫無目的。
起始時,他受盡寒熱的折磨凌虐。
當來自丹劫的火熱佔到上風,任遙和青媞的至寒之氣便像退避三舍,任由熱氣焚心,他噴出來是火辣辣的氣,全身發燙,周圍的一切都在晃動,吸進肺內的再不是初冬冰涼的空氣,而是一團一團的火焰,毛孔流出來的汗珠頃刻間已被蒸發掉。他清楚感覺到丹劫無邊的威力,而他的生命正不斷萎縮和步向消亡,他唯一想的的是冰涼的河水,所以必須不住奔跑,尋覓水源。
可是不旋踵寒氣又不知從那裹鑽出來,若如烈火被冰雪替代,脈搏轉緩,血液也給冷得凝固起來。這時他想到的只有繼續奔跑,以免血液結成冰霜,且期待火熱的重臨。
如此寒熱交替無數次後,身體變得麻木不仁,沒有任何感覺。
一幕童年往事湧上心頭。
當年他和拓跋圭是十一、二歲的年紀,拓跋圭不知從何處弄了一罈漢人釀的烈酒“燒刀子”回來。
兩人躲在一處荒野偷嘗,最初幾口辣得兩人喉嘴如火燒,接著喝下去卻覺愈辣愈刺激,終喝至酩酊大醉,臥倒山頭,過了一夜。到明天午後才給孃親和大批族人尋到。
燕飛隨孃親回帳幕後,本以為會挨棒子,豈知孃親只死命抱著他,默默流淚,沒有半句責罵。
此事現在浮現心頭,燕飛只想大哭一常
忽然間,靈魂像從夜空忽然迴歸到身體,再沒有絲毫寒或熱的感覺,全身飄飄蕩蕩的。
此時他方曉得自己在荒原上疾馳,速度比他以前任何盡展全力的飛奔更要迅捷,大地在飛快倒退,天上的星辰仿似鋪天蓋地的直壓往頭頂來。
一陣無可抗拒的勞累侵襲全身,腦際轟然如受天雷殛劈,往前直跌,連續翻滾十多轉,最後仰臥地上,昏迷過去。
一點黑影,橫過夜月。
劉裕興奮的嚷道:“那是乞伏國仁的天眼,苻堅也該不遠了。”
謝玄領著手下,奔上一處丘陵高地,然後下令佈陣。
劉裕大惑不解,心忖此行目的在追殺苻堅,怎可反停下來佈陣等待,那疾趕半天一夜的辛勞豈非白費。
前方是疏密有致的林木區,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聲馬嘶,看情況不大可能有伏兵在。
謝玄淡淡道:“小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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