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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名門閨秀跟各人相識的骨節眼上,便露出端倪,顯示她小姐並不把他們三人和梁定都等視為至少該作禮貌性介紹的人,因為他們沒有那資格。
高彥是屬於邊荒集的,至於自己,只是浪跡天涯的傷心人;若說尚有個家,便該是龐義的第一樓,他的雪澗香比任何名山勝地更能牽纏著他的心。
他弄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答應該是出於謝玄的提議,那是近乎沒有可能完成的使命。他即使在邊荒集最得意的時刻,亦從未想過當邊荒集的主宰,怕亦沒有人敢動此妄念。
可是他卻答應了。究竟是因為謝安、謝玄,或是為了邊荒集來自四方龍蛇混雜的各族荒民?又或許是龐義的雪澗香?抑或只是不想令謝道韞失望。
不過一切已不關重要,回到邊荒集再作打算,謝家並不是要他組織幫會,當個獨霸邊荒的龍頭老大。他仍可以是每天坐在第一樓喝酒胡混的旁觀者,誰來惹他誰便要吃不完兜著走。
雖是曉得邊荒集再非以前的邊荒集,幸好他也再不是以前的那個燕飛。
“支遁大師求見老爺!”
門衛的報告驚醒陷進沉思的燕飛,謝鍾秀和王淡真分別坐到謝玄左右,只看後者對謝玄崇慕的神情,便知謝玄是她心中的英雄偶像,純是一種對長者的崇敬。
謝安哈哈一笑,長身而起,親自出迎,累得所有人慌忙起立。
謝安灑然出軒,不片刻回來道:“小飛你出來!”
燕飛心中大訝,難道支遁要單獨見他。
支遁領著燕飛穿過一座竹林,安詳地道:“玉晴已知道燕公子回覆功力的事。而且她似乎因此更有興致想見你一面。你們是否相識呢?罪過!罪過!支遁本不該有此一問的。”
燕飛心中浮起那對像把深黑夜空和最明亮星兒鑲進去似的眼睛,暗忖,這才是真正的安玉晴,微笑道:“大師不問才不合常理,也或許合常理不等於合乎禪理。我和安姑娘確曾有一面之緣,安姑娘沒有提及嗎?”
支遁欣然合什道:“燕公子的話才是深含禪機,難怪安公愛和你談玄清論。支遁送你就送到這裡,出竹林後轉左穿過一道半月門,你會見到玉晴。若她有得罪之處,請燕公子多多包涵。”
燕飛聽得微一錯愕,心想這有德行的高僧必是感到安玉晴甚難相處,故有此語。
謝過後,繼續舉步前行,心中一片寧和,不知是受到支循出塵的丰儀感染,還是因為星空覆蓋下,謝家園林高逸的氣氛所影響,他的心神晉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祥和狀態,但要具體描述出來,他卻是無法辦到,感覺有點像整個神秘無限的宇宙,正隨著他而轉移,但同時又與他沒有半點關係,存在和不存在的分界線也模糊起來,過去和未來也再不存在,只餘下眼前的一刻,存在只是由不斷演進的一刻串連起來,其他的事再不用理會。
此算否是佳人有約?
自離長安之後,沒有一個女子能令他心動,妖女青媞並沒有使他動心;對謝鍾秀和王淡真他亦以平常心淡然處之,可是他總忘不掉真安玉晴亮若夜星的眼睛。
現在即可和她正面相見,感覺異常曼妙,至於她仍否冷漠如前,他倒不會計較,也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踏出林路,左方果有一道半月門,圍牆門洞均以不規則和大小不一的石頭堆砌,門洞內是庭園佈置,池塘小橋,很有特色,幽深雅緻。
燕飛負手油然穿過洞門,安玉晴的倩影映入眼簾,她坐在池心一座小亭裡,一道石橋把亭子和岸接連,小園沒有半點燈火,愈顯得星空深遠無荊不知是否因她的現身,燕飛感到整個人通靈起來,春蟲嗚叫、夜風吹拂、樹木花草的獨有氣味,人工小溪淌流的聲音,各具勝場,整個世界豐盛起來。大至天地宇宙,小至一草一石,其本身已足夠引人入勝,令人感到生命背後的意義。生存本身已是樂趣。
這是一種暌違已久的動人況味,勾起他對童年的回憶。在童蒙的時代,他最愛看草原盡處的高山,憧憬山外的天地,大地無有窮盡,天之涯海之角究竟是如何的一番光景?在他孩童的心靈裡,眼見的一切均可與自身聯結起來,變成有意義的整體。今夜此刻他從另一處境和心態,享受這種充盈天趣的醉人感覺。
安玉晴頭戴竹笠,垂下兩重輕紗,換過別的人,當然不曉得紗內的玄虛,特別是在此沒有燈火的幽黑環境裡,可是經丹劫洗禮後的燕飛卻是“神通廣大”,一眼掃去,毫無阻隔的看到重紗後那對秘不可測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審視他。
此刻,他更得窺她如花玉容的全豹,她那令人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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