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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蝶戀花再度示警,使燕飛幡然而悟,陰神陽神只是合作而非結合,非是融渾而不可分,所以會因紀千千而受到影響,陰陽分離,金丹大法也非是無懈可擊。?
紀千千雖聽高彥說過燕飛的寶劍會在危險來臨前向主於示警,但因高彥一向愛誇誇其辭,所以是姑妄聽之,並不是確信不疑。現在終親耳聽到,一時又不知險從何來,不由瞪大美目瞧著燕飛背上的蝶戀花,亦擔心蝶戀花會忽然變龍化鳳的飛走。?
“鏘”?
蝶戀花出鞘。?
尖銳的破風聲在遠方某處響起一下彈絃聲後即呼嘯而起,以驚人的高速激射而來,眨間即至,快得比人腦筋的轉動也及不上,令人生出只好坐以待斃、無從躲避的頹喪感覺。?
燕飛卻知因蝶戀花的鳴向,已使對方心神被擾,氣勢勁道大幅控減,發揮不出最佳狀態。
換過是以前的燕飛,唯一可保命之法或是翻下湖水裡去,那時只要對方守在橋上,憑他的功力和箭術,燕飛更是難逃一死。?
“叮”?
蝶戀花一絲不誤地擊中箭鋒,勁氣爆破,把凌厲的一箭硬碰得橫飛開去,清楚俐落,絕不含糊。?
在紀千千眼中,燕飛頭也不回,不看一眼的便可反手一劍,命中敵箭,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好看。?
一把故意弄得沙啞低沉的男聲從後方岸上一座廢宅內傳過來道:“領教燕兄高明!閣下值大錢的頭顱,暫且寄在脖子上多留一段時日吧!”
紀千千別頭瞧去,聲音傳來的方向黑漆一片,沒有人影,沒有異聲。?
燕飛淡淡道:“刺客走哩!”
紀千千訝道:“他要殺你,為甚麼你仍可以如此輕鬆?”
燕飛微笑道:“我燕飛仇家遍地,加上因想拿領賞金而要來取我項上頭顱者,更是數之不盡,緊張也是白緊張,對嗎?”
紀千千白他一眼,別有所指的道:“你這人哪!事事滿不在乎的。若每一個來刺殺你的人,都像這箭手的高明,我看也夠你煩惱哩!”
燕飛從容這:“能射出如此一箭的,天地雖大,仍是屈指可數。據說慕容垂的箭術便非常了得,我的兄弟拓跋矽亦是一絕。不過若既是為賞金殺人的獵頭者,箭法又高明至此,大有可能是橫行黃河一帶,人稱“小后羿”的宗政良。不信的話可把墜進湖內的箭尋回來一看,箭上當有三條橫紋為記。”
紀千千駭然這:“竟然是這個人,千千也聽過他的名字,你不擔心的嗎?據傳他一旦定下目標,便鍥而不捨,直至完成任務,而他從來沒有失敗過的。”
燕飛油然起立,深吸一口氣道:“上得山多終遇虎,長勝不敗者能有幾多人呢?
他的造詣深淺已給我摸通摸透,我的寶貝蝶戀花又可令他的偷襲手段無所施其技,希望他臨崖勒馬,又或洗心革面改行去賣酒,那我還可以幫襯他,否則他只是自尋死路。”
紀千千聽得“噗嗤”嬌笑,又嗔道:“談得好好的,又坐得這般舒服,竟要走了嗎?”
燕飛俯頭看她,雙目閃動著頑皮的目光,柔聲道:“花前月下,又是在有名狂野的邊荒集內,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強要親千千小姐的香嘴兒,那時弄得仍不曉得自己該芳心誰屬的紀千千心神大亂,那就非常罪過。”
紀千千“氨的一聲,難以相信的垂下頭去,連小耳朵也燒紅了,以蚊蚋的聲音微嗔道:“燕飛啊!你竟也會說出這種輕薄話兒?”
燕飛哈哈笑道:“只要是男人便懂說這些話。說到底還要多謝宗政良一箭之賜,把我震醒過來。以前的燕飛已死去,現在我要重新做人,無畏地迎接所有挑戰,包括千千在內。”
紀千千輕輕道:“人家也是挑戰嗎?”
燕飛坦然這:“是感情上的挑戰,更是最難應付的。我的對手不單是先令你鍾情的某君,更可能是任何在邊荒集自以為是夠資格的人,不是挑戰是甚麼?”
紀千千仍不肯起來,瞥他一眼,目光投往湖上的浮蓮,喜孜孜的道:“我喜歡你這樣對人家說話,滿有男兒氣概的,千千這就向你投降好嗎?”
燕飛微笑道:“不是真心歸降,反成心腹之患。況且兩情相悅,何來甚麼投降?嚴格來說該是我已屈服於千千的魅力之下,到你真的忘掉哪個人,我們再看看能否重新開始。眼前千千愛上的,或者非是我燕飛,而是邊荒集予你的新鮮感覺。”說出這番話來,燕飛盡洩心中岔鬱不平之氣,整個人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