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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緊握手上,竟沒先和他打個商量。雖是情有可原卻絕不明智,徒令北府兵再次分裂,在眼前的形勢下,是有損無益的。
宋悲風亦是滿懷感觸,嘆道:“這是個什麼世界?當年苻堅百萬大軍南未,安公仍是每晚到秦淮河和千千小姐喝酒聊天,建康昇平如舊。如今俱往矣!”
劉裕仍是無言以對。
明天見到司馬道子和劉牢之,他們又會有什麼手段對付自己呢?不由生出如牲畜在屠場等待被屠宰的感覺。
如果可以開溜,他定會不顧一切逃往邊荒集去。可是如此過去的一切努力將徹底白費,自己怎對得起燕飛、荒人兄弟以及北府兵支援自己者的期望。
誰人為淡真洗雪辱恨呢?宋悲風訝道:“你在想什麼呢?”
對宋悲風,他不但絕對地信任,更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覺,這種感覺只出現在與宋悲風的交往裡。
燕飛是他最深交的摯友,屠奉三是最好的戰友,但都不像宋悲風般仿似家人的親密感覺。
嘆道:“劉牢之差我到鹽城去,是要我去送死,可是我卻視為轉機;現在到建康來,似是天大的轉機,可是我偏有來送死的感覺。”
宋悲風愕然道:“原來你的心情這麼壞,可惜不能找大小姐幫忙,現在只有她對二少爺仍有影響力,大小姐亦是最清楚安公和大少爺心意的人。”
劉裕一呆道:“王夫人仍昏迷不醒嗎?”
宋悲風道:“你誤會了,她己可起床,但身體仍然虛弱,神智亦清醒,但在喪夫失子後,我們怎敢讓她再受刺激。她己是非常堅強,比別的人看得開哩。”
此時他們切入貫通大司馬門、宣陽門連線朱雀橋的最繁華御道。
劉裕置身車水馬龍的繁華大道,卻只有斯人獨憔悴的荒涼感受。
兩人轉往南行。
宋悲風語重心長的勸道:“小裕你千萬要振作,不可消沉放棄。安公說過,只有逆境方可以鍛練一個人的意志,達致百折不撓的堅強。大少爺不論文事武功,均是天縱之材,欠的正是逆境的磨練。大少爺一生人太順境了,所以在權力鬥爭上便敗下陣來,幸好安公的慧眼看中了你,你不可以令他失望啊!”
劉裕愕然道:“安公對玄帥竟然有這樣的看法?”
宋悲風道:“不是安公的看法,而是我的看法。你正走在與大少爺截然不同的路上,你艱苦多了,但將來的收成,當在大少爺之上。”
劉裕心忖這是知易行難,苦笑道:“不要把我看得太高。唉!現在除了你外,我真有舉目無親的孤獨感覺。”
宋悲風沉吟片刻,道:“情況並不如你想像的惡劣,我們亦非全無還手之力。”
劉裕頹然道:“在建康我可以有什麼作為呢?朝政由司馬父子把持,我則要聽命於恨不得置我於死地的劉牢之。南方再沒有容我之地,只有邊荒集是我可寄身之所。”
宋悲風倏地立定,側身面向劉裕,沉聲道:“你千萬不可以有這個想法,還要暫時把邊荒集忘個一乾二淨。大少爺之可以贏得淝水之戰,是因為他清楚退此一步,即無生路。他必須死守淝水的戰線,不讓苻堅跨越淝水半步,正是這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使他成就留芳百世空古絕今的美名。你現在的情況亦如是,建康就是你的淝水,敵人的實力雖幹百倍於你,可是你不能退縮半步,否則你將輸掉一切,以前贏回來的全賠進去。”
劉裕立在車道旁,垂首無語。
宋悲風續道:“建康就是你的淝水,不論敵人勢力如何強大,你如何勢單力薄,可是你只有死守這條戰線,方有可能絕處逢生。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可以重新融入晉室的建制之內,我宋悲風會捨命陪君子,把性命榮辱押在你身上,生死與共。
劉裕赧然點頭道:“老哥教訓得好,事實上我除了一條小命外,亦沒什麼可以損失的。剛才你說我們並不是全無還手之力指的是什麼呢?”
宋悲風答道:“我指的是安公的影響力。安公在世時,建康上至公卿大臣、下至販夫走卒,沒有人不對他敬愛有加。安公雖然去了,但他餘威猶在,我會設法為你聯結一些人,一有事發生,我們才不致孤立無援。”
劉裕沉吟道:“我最怕是明天見劉牢之後,他會使手段不准我接觸外人,那時恐怕我想與你碰頭都很困難。”
宋悲風哂道:“劉牢之落腳的地方是石頭城,那是他要求的,而現在石頭城亦成為北府兵在建康的軍營。劉牢之可以阻止任何人去見你,卻攔不住我宋悲風。因為北府兵上下並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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