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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暗中防備,接著我頷首打個招呼就走了。”
拓跋珪啞然笑道:“燕飛確是燕飛。”
公羊信欲言又止,終沒有說出來。
拓跋珪嘆道:“你被燕飛看破了。”
公羊信發誓道:“我確實沒說過半句話。”
拓跋珪輕鬆的道:“正因如此而出了問題。”
又道:“給我坐起來,我並不是要責怪你,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公羊信依他吩咐坐好,卻不敢面對拓跋珪,側坐一旁,垂著頭。在拓跋族裡他雖是一流的高手,可是對著權威日增的拓跋珪,仍不由心生敬畏。他更發覺拓跋珪今夜心情極佳,似乎沒有把刺殺劉裕失敗的事放在心上。
拓跋珪雙目露出濃烈的感情,道:“我明白燕飛,從小他對人便有超乎常人的觸覺,你這麼暗懷鬼胎的不敢和他說話,更一副戒備的姿態,怎瞞得過他?唉!這小子太清楚我哩!你露出這麼大的破綻,而他又從小儀有諸內形於外的矛盾神色察覺端倪,所有事情加起來,立即測知我的心意。”
公羊信惶恐的道:“小人該死!”
拓跋珪苦笑道:“謝安的九品觀人之術,真的是這般厲害嗎?若他尚在世,我真的希望給他看看,瞧他有何評語。”
公羊信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拓跋珪道:“你想說什麼呢?”
公羊信的頭垂得更低了,沉聲道:“燕飛這樣偏幫漢人,究竟置族主於……”拓跋珪大喝打斷他道:“閉嘴!”
公羊信愕然一震,眼中現出不解的神色。
拓跋珪現出怒容,喝道:“沒有人可以在我拓跋珪面前說燕飛的不是,他永遠是我最好的兄弟。現在給我滾出去,好好反剩滾!”
公羊信暗鬆一口氣,站起來躬身退出帳外去。
剩下拓跋珪一個人,忽然笑了起來,搖頭嘆道:“唉!我的好兄弟,為何你不可以因我而改變一下你的固執呢?”
※※※
燕飛筋疲力盡的挨著地道的石壁休息,陪伴他的只有六罐“盜日瘋”,他忽然有苦心竭力的感覺。
他的內氣可以生生不息,但卻受到體能的限制,過度的勞累,會令他的身體不勝負荷,反過來影響他真氣的強弱。真氣便像拖車的駿馬,身體是馬車,如在崎嶇的山路賓士,車輪也會因碰撞而損毀,縱使馬兒健步如飛,也無法拖動。
捱了一個晚上,使他深切體會到自身的情況。幸好工作已完成了。
他曾想過偷一些皮炮藏到地道里來,卻因感到使用皮炮太過陰毒,有違他的作風,終於放棄這個念頭。一想到皮炮在敵群中爆開,小鐵蒺藜朝各方激射,嵌入敵人面門眼睛的情景,他便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拓跋珪便常指自己的心太軟,他也知事實確是如此,但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該是破曉的時候,姚興等在大規模的搜尋後勞而無功,會否斷定他早已離集,安心下來?
他聽著自己逐漸放緩的喘息聲,嗅著地道可令人窒息的黴氣味,剋制著噁心的感覺,想到了紀千千。
燕飛閉上眼睛。
千千現在怎麼樣呢?她的百日築基是否正逐步完成?築基成功後,是否可以任意透過心靈感應撫慰相思之苦?一切仍是未知之數。
他又記起他娘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情景,由那一刻開始,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照亮他生命的,只有他娘臨終時著他堅強活下去的囑咐,當仇人在他劍下授首的一刻,他清楚感到過去了的生命已告一段落,從此再沒有什麼事可令他放在心上。
於是他到了邊荒集,過著醉生夢死的頹廢生活,直至遇上紀千千,生命忽然又到了新的轉折點,將他徹底改變過來。
然後仙門出現。
唉!
他奶奶的仙門!
生命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是什麼力量令自己到這生死之局來,嚐盡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
這一切究竟有何意義可言?
在邊荒集一整年的冷眼旁觀,他看盡人性的美麗和醜惡。強權就是一切,部份人便以把別人踐踏在腳下為快。人與人間的衝突和鬥爭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因為世上與人有關的事物,從來不會是完美無瑕,換一個角度去看,會得出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的結果。這絕不是非黑即白的事情,要弄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是沒有可能的事,於是人們各自捍衛自己的觀點,至演變成意氣之爭。對於這一切,他感到非常厭倦,更感生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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