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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終於往橫移開,兩手縮入神內,雙袖揮打,拂中厚背刀。
狂猛無匹的力道透袖而來,劉裕似如被狂風捲起的落葉,往另一方向拋飛而去。
「譁!」
劉裕噴出一口鮮血,但也知燕飛贈他的免死金牌仍然有效。
陳公公此招像是送他-程,但卻是別無選擇,因為他並不曉得劉裕已是強弩之末,如果讓他永無休止的一刀一刀、刀刀精奇的劈下來,又不顧自身性命,最後肯定以共赴黃泉收常他當然不肯與劉裕作伴。
倏忽間,劉裕在十多丈外落地。
陳公公這一拂亦盡了全力,一時間沒法立即追殺劉裕。
劉裕足踏實地前,體內真氣回覆運轉,忙深吸一口氣,功集兩腿,觸地時借勢彈起,往東投去。
破風聲在後方響起,顯示陳公公正以驚人高速從後面追來。
劉裕望著兩裡許外的密林掠去,心忖只要到達密林裡,憑自己的獨門本領,肯定可以輕易脫身。
大笑道:「陳公公不用送哩!早點回去侍候琅琊王吧!」
同時加速,逃命去也。
※ ※ ※ ※ 燕飛和崔宏在荒野策騎飛馳,四匹健馬追在後方,踢起飛塵。
急趕三個時辰路後,太陽在東方山巒上露臉,大地春風送爽。
五原只在半天的馬程內。
依照時間計算,慕容寶的先頭部隊該於這兩天內抵達黃河河套,拓跋珪會否來個下馬威,突襲對方的先鋒隊伍呢?
燕飛瞥一眼並肩而馳的崔宏,雖然是長途跋涉、日夜趕路,這出身自北方龍頭望族的高手仍是神采飛揚,精神奕奕,不露絲毫疲態,燕飛絕少對一個人生出懼意,可是崔宏正是一個這樣的人,當想到假如讓他投靠了慕容垂,又得慕容垂重用,成為敵人,整條脊骨也感到陣陣冰寒。
此人不單是戰場上的謀略大家,更是治國的人材,加上他特殊的出身,對北方的高門大族實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一個王猛,令苻堅成了北方之主。
眼前的崔宏,能否使拓跋珪成為第二個苻堅,至乎完成苻堅未酬之志,南伐成功,統一天下?
燕飛心中矛盾。
如果劉裕當上南方的帝君,拓跋珪成為北方唯一的霸主,以兩人的志向性格,在戰場上決戰生死是無可避免的事。
自己現在向拓跋珪推薦崔宏,等於增加拓跋珪在戰場上的籌碼,肯定不利劉裕,這究竟算甚麼一回事。
想到這裡,燕飛心內湧起古怪的滋味。
燕飛啞然失笑,自己是否想得太遠呢?每一個人,都只能依眼前的形勢處境,作出最佳的選擇,將來的事,只好待老天爺去決定。
崔宏朝他瞧來,好奇的問道:「燕兄想到甚麼有趣的事?」
燕飛心中一動,問道:「崔兄怎樣看劉裕這個人?」
崔宏一邊策馬而行,一邊答道:「劉裕一箭沉隱龍,正是火石天降時,這兩句歌謠如害不死他,劉裕會否成為南方新君,只是時間的問題。哈!原來你想起了他,他是你的好朋友呵!」
燕飛道:「你沒有想過投靠他嗎?他始終是漢人嘛!」
崔宏微笑道:「經過了這麼多年,漢胡間的界線已愈來愈模糊,這是漢胡雜處的必然發展。南方雖然山明水秀,論國力和資源卻不及北方、兼之北方地勢雄奇,易守難攻,南方多為河原平野,所以只要北方統一團結,南人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良禽擇木而棲,燕兄認為我該如何選擇呢?」
燕飛大感無話可說。
忽然前方塵沙揚起,十多騎出現在地平盡處,朝他們奔來。
燕飛笑道:「接應我們的人來哩!」
第五章會稽失陷
謝道韞從睡夢裡驚醒過來,連忙執劍從臥榻坐起來,一時仍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震天殺聲由某方傳過來。
略一定神才記起仍在太守府內,她本意在內堂休息片刻,想不到耐不住過去十多天的勞累,竟睡個不醒人事。
謝道韞持劍站起來。
她自幼和謝玄一起練劍,到嫁人王家後才放棄習武,想不列今天又要拿起利刃。
謝明慧和幾名親兵氣急敗壞的街進來,瞼青唇白的道:「城破哩!賊子已攻入城內,我們要立即走,遲則不及。」
謝明慧是謝道韞堂弟謝衝的長子,隨王凝之來守會稽,負責守東門,現在退回太守府,可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