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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不能脫身。」
胡叫天朝他瞧來,沉聲道:「我想退隱!」
郝長亨一呆道:「退隱?」
又道:「天叔勿要胡思亂想。我可以代幫主保證天叔的安全,只要天叔小心點,不讓敵人掌握行蹤,我保證大江幫派來的刺客連你的影子也看不到,動輒還要全軍覆沒。在我們兩湖幫的地頭,誰來逞強我們都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胡叫天頹然道:「我正是不想過這種每天都要心驚膽跳、提防敵人襲擊的生活。」
郝長亨道:「請天叔三思,看清楚情況再下決定。」
胡叫天目光投往杯內的美酒,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我今年四十三歲,過往幾年都在江海流的手下辦事,對那種生活已非常厭倦,現在只希望能找個山明水秀的小鎮,寧靜地渡過餘生,甚麼事都不想去管,把一切忘掉。」
郝長亨苦笑道:「天下間還有安樂的處所嗎?」
胡叫天道:「那便要看我的福分,我有點難以向幫主啟齒,希望長亨為我在幫主面前說幾句好話,達成我的心願。」
郝長亨還有甚麼好說的,只好答應。
※ ※ ※ ※ 劉裕來到統領府大堂門外,大感愕然,問道:「劉爺竟要在大堂見我嗎?」
由城門接他到這裡來的親兵低聲答道:「我們是依令辦事,其它的事便不清楚。」
劉裕心忖劉牢之這招高明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本猜劉牢之會在較保密的地方,例如書齋又或內堂見他,而絕不會是在大堂般公開的場所。劉牢之又在玩手段了,他要顯示給所有人看,自己是他一手捧出來的,甚麼立軍令狀收復邊荒集是他的用人之術,好令自己能創出奇蹟,事實上他並非針對自己,反對自己愛護有加,諸如此類。
劉裕暗叫不妙時,門官唱道:「副將劉裕到。」
劉裕欲再想清楚點也沒有時間,硬著頭皮步入統領府的議事人堂。入目的場面,看得他倒抽一口氣,同時曉得自己低估了劉牢之,已落到絕對的下風去,主動權完全握在劉牢之手內。
大堂的一邊坐著手握北府兵大權的劉牢之,左右兩旁各擺了十張太師椅,大半坐著北府兵的高階將領,包括孫無終、劉毅和何無忌三人在內。
一眼看去,論軍階,最低階的正是劉裕。
劉裕記起卓狂生所說聽書聽全套的道理,硬按下心底裡對劉牢之的仇恨,不敢造次直抵大堂正中處,依北府兵見大統領的軍禮,曲膝半跪行軍禮道:「卑職劉裕參見統領大人,卑職託大人鴻福,幸不辱命,已依照大人吩咐逐走佔領邊荒集的胡人。」
這番話給足劉牢之面子,又不亢不卑,甚為得體,即使劉牢之恨不得把他立即處斬,一時仍難降罪於他。
在座諸將尚未來得及點頭嘉許,一身統領軍服的劉牢之早從大統領的寶座跳出來,一把扶起劉裕,呵呵笑道:「劉裕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玄帥更沒有看錯人,只有你才可把一盤散沙的荒人團結在一起,創造出收復邊荒集的奇蹟。由今天開始,劉裕你便是帶兵正將,俸祿加倍。」
劉裕被劉牢之的熱情弄個措手不及,胡里胡塗的站直虎軀,一時不知該要如何反應。
眾將齊聲喝采。
劉裕由副將高升至帶兵正將,連跳兩級。正將也有高低之分,在北府兵裡,正將級的人馬達三十多人,只有高階的正將才可領兵出征。
劉裕終於躋身於高階將領的行列。
劉裕聽到自己答道:「多謝統領大人提攜。」
他當然曉得劉牢之只是在做門面工夫,以釋去北府兵諸將,對他欲除去自己這眼中釘的疑心,將來他縱然被劉牢之害死,眾人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去。
劉牢之喝道:「賜座!」
劉裕識趣的退到末席坐下,旁邊便是何無忌,對面是劉毅,三人都不敢在目光眼神方面稍有逾越,怕被人發現端倪。
劉牢之迴歸主座,意氣飛揚的道:「小裕立下大功,令我北府兵威名更盛,除了晉職外,我還要好好獎賞他,各位有何高見?」
此著更出乎劉裕意料之外,劉牢之愈對他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愈代表他暗地裡有對付他的厲害手段。昨夜差點被陳公公幹掉的驚險情況,仍是記憶猶新。
坐在劉牢之左右下首的分別是吳興太守高素和輔國將軍竺謙之,在此堂內是劉牢之以下軍階最高的人,亦是劉牢之的心腹將領,其中他認識的還有劉襲、高雅之和劉秀武,都是北府兵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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