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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和江文清是真誠的相戀,有情的結合,他劉裕又有始有終,對她負起責任,有甚麼事是不可以乾的。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自己的處境,憑她的堅強,亦可以忍受任何打擊,縱然自己不幸戰死沙場,他劉家的香火仍可以由她為自己生下的兒子延續下去。只要事情保密,屠奉三也沒話可說。
不由又暗恨自己,他是否想找王淡真的代替品呢?想到這裡,心中矛盾至極,胸口火燒般疼痛。
劉裕大吃一驚,連忙收攏心神。
一陣海風颳來,吹得他衣衫飄揚,精神一振。
小艇剛進入海灣,此時已可清楚看到,只有一人在艇上,小艇隨著海浪東搖西蕩,險象橫生。
接著小艇不自然地冒出海面,然後往旁傾覆。
劉裕曉得對方是撞上海中的暗礁,一拍背上厚背刀,展開獨門提縱術,穿林越嶺的往東灘趕下去。
第三章 柔然公主
劉裕垂下裂石弓,愕然瞧著從海水裡走出來的女子,赫然是久違了的柔然女武士朔千黛。她一身黑色水靠,背掛長劍,浸溼了的秀髮垂在兩肩處,隨著往他所處的沙石灘走來,逐分地向他展露美好的身段,在月夜裡分外有種神秘的誘惑力。
他怎麼猜也猜不到,獨駕孤舟勇闖急流險礁的人竟然是她。
朔千黛顯然花了不少氣力方抵此處,嬌喘著來到他身前,雙腳仍浸在齊膝的海水裡,潮水一陣一陣的湧上沙石灘,天地仿似只剩下他們這雙男女。
朔千黛喘息著道:“什麼地方不好躲呢?偏要躲到這鬼地方來,我用了重金買到登島的正確航線,仍是避不了要翻船,明天還不知如何離開,你要給我想辦法。”
劉裕收起大弓長箭,一頭霧水的道:“姑娘似乎有急事找我,對嗎?”
朔幹黛拖著疲乏的身體,到他身旁的大石坐下,目不轉睛的打量他,卻沒有答他。
劉裕別轉虎軀,面向著她道:“姑娘不是一向對我不太友善嗎?因何卻要冒險到這裡來見我?”
朔千黛靜看他好一會,忽然掩嘴笑道:“我自小便是這種個性,不懂得討好人。事實上,自弄清楚你不是花妖后,我心中從沒有討厭過你。好吧!算我看漏了眼,差點錯過了你這可託付終身的好夫婿。”
劉裕失聲道:“好夫婿?姑娘在說笑嗎?”
朔千黛顯然心情極佳,欣然道:“你可以當我在開玩笑,但我至少有一半是心底裡的真話。唉!我當然不會嫁你,因為要作我的夫婿,不但要隨我的姓氏,還須和我返回北塞,我知你是決不肯這般做的。南方需要你劉裕,便如柔然族需要我朔千黛。所以,我們的婚事是絕談不攏的,你不用怕我會煩你。”
劉裕聽得糊里糊塗的,一知半解的試探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仍有興致來找我呢?”
朔千黛輕描淡寫的道:“作不成夫妻,也可以作終生的夥伴嘛!”
劉裕錯愕地盯了她半晌,不解道:“大家有共同的目標,方可以做好夥伴。姑娘打算長留南方嗎?”
朔幹黛生氣道:“我不是說過必須返回北塞嗎?你竟這麼快忘記了,是否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劉裕苦笑道:“我不是善忘,只是奇怪,所以向你請教。”
朔千黛轉嗔為喜,道:“好吧!讓我告訴你我心中的構想。咦!你不奇怪我的漢語可以說得這麼好嗎?”
劉裕一呆道:“這也有好奇怪的嗎?在邊荒集能說好漢語的外族人,俯拾皆是,精通四書五經的胡人,在北方亦大不乏人吧!像苻堅便是飽讀書之士。”
朔千黛沒好氣道:“可是我是柔然族人嘛!一直在北塞的大草原生活,從沒有進入中原。”
事實上,劉裕對柔然族雖曾聞其名,可是卻毫不瞭解,對此族活動的範圍、實力、風俗各方面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是慕容垂之所以扶持拓跋圭,除了需拓跋族人作“馬奴”外,還要他們守護北疆,阻止柔然族的勢力伸展往長城內,令慕容垂可沒有北顧之憂下,從容統一中原。
劉裕順著她的語氣道:“對哩!姑娘怎會說得一口這麼漂亮出色的漢語?”
朔千黛白了他一眼,眼睛似在說“算你哩”,這才傲然道:“此事亦要由苻堅說起,他的崛興,除了得漢人王猛之助,更因他本身精通漢文化,令我爹丘豆伐可汗對你們的文化生出好奇心,遂請來漢儒教導王族子弟學漢語、認漢字。不過沒有人學得比我更出色。”
劉裕笑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