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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城東區。
一座在外觀上看來了,與其它民居沒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宅院內,聶天還坐在書齋的地席上沉思。
他本出身自北方望族,在胡騎的鐵蹄蹂躪下,家破人亡,十多歲起便落泊江湖,就是在這時候認識了任遙,當時他並不知道任遙的底細,只因意氣相投,各懷大志,所以頗為相投?聶天還沒有多少個朋友,任遙可勉強算是其中之一。
到十九歲時他知道漢人除依附胡人外,很難在北方有什麼作為,所以孤身南來闖天下。原本是想憑出身和才智武功,在南晉朝廷求取一官半職,豈知不但遭盡白眼,還受到南遷僑族的排斥。
聶天還豈是甘心平凡之輩,看準僑寓世族和本地大族豪強的矛盾,趁晉室忙於應付北方胡騎的當兒,選取官府勢力難及的兩湖之地,憑天地明環和謀略打出兩湖幫的天下來。
他的目標並不是只當個雄霸一方的幫會大龍頭,而是要問鼎天卜。所以當任遙親到兩湖來見他,兩人一拍即合。對聶天還來說,南方是愈亂愈好,所以他不介意和孫恩合作。
但孫恩並不清楚他和任遙的交情,還以為他們只是因利益結合的搭檔。孫恩殺任遙,令他生出很大的反感,故立即退出。
敲門聲響。
手下在門外報上道:“任小姐到!”
聶天還緩緩站起來,道:“請任小姐進來。”
門開。
任青媞走進來,施禮道:“青堤向聶大哥問好請安。”
聶天還微笑道:“大家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坐下喝杯熟茶再談。”
任青媞神情冷漠的坐下來,接過侍女奉上的香茗,淺呷一口,嘆道:“我可能下錯了籌碼。”
聶天還道:“你是否指劉裕?”
任青媞微微點頭,道:“劉裕竟在一夜間成為南方最炙手可熟的人。唉!傲踉R患�烈��保�聳戮烤故欠袷羰擔俊?
聶天還不悅道:“你老遠跑來就是為問這件事?”
任青媞淡淡道:“我不是想冒犯聶大哥,只是想掌握目前的情況,然後才可以作出正確的決定。際此南方即將陷進自晉室南渡後最紛亂的時局裡,我們是負擔不起任何差誤的,否則必是死無葬身之地。”
聶天還嘆道:“對不起!這幾天我的心情被清雅那丫頭弄得很壞,所以有點……唉!我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知道又如何呢?這擺明是荒人玩的把戲,只有無知民眾方會相信。”
任青媞低頭淺笑,兩邊臉蛋乍地現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登時把沉凝的氣氛徹底改變過來,變得一室皆春。有點像施法術的味兒。
聶天還心中暗叫厲害,此女媚術之高,已到了宗師級的境界,只是一個笑容,已可把自己的心神完全吸引。以自己的修為仍差點抵受不住,天下間怕沒多少個男人能抗拒她的誘惑。
任青媞的一對美目同時亮起來,柔聲道:“我正是這樣的一個無知婦孺,要對證事實才敢判斷真偽,這兩句歌謠,第一句只要聶大哥回答便能知真假,另一句則要到邊荒去親眼看那天石坑哩!”
聶天還眼睛不眨的盯著她,沉聲道:“假如兩句都屬實又如何呢?是否我們該改而支援劉裕?”
任青媞輕嘆一口氣,道:“聶大哥動氣了。事實上這兩句傳言的真相,是永遠沒法印證的。這兩件事分別在相隔過百里的兩地發生,有誰可以確知是在同一時間?在我們的立場,當然認為純屬荒人造謠,以蠱惑人心,但也有很多人會就此而相信劉裕是真命天子。我們必須對這情況作出準確的評估,才能釐定萬全的策略。”
聶天還道:“你有什麼好提議?”
任青媞道:“聶大哥尚未說出“劉裕一箭沉隱龍”究竟是真的還是假?”
聶天還凝望著她,雙目神色變得銳利凌厲,任青媞卻是滿眸期待神色的回看他。
半晌後聶天還點頭笑道:“青媞的逍遙功每天都在進步中,真讓人難以相信,難道仇恨的動力真的可以創造奇蹟嗎?以一般低下層的武功來說,或許確是如此。可是於上乘武道修行來說,心有所為反成窒礙,動輒有走火入魔之險。且練功最忌操之過急,最緊要是忙裡偷閒的“調候”法訣,故我念在與任兄一場交往,不忍見你因練功過急而出事,所以忍不住多口說幾句話。”
任青媞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歡喜的道:“多謝聶大哥關心,青媞絕不會忘記聶大哥的提點。”
聶天還忽然感到完全拿她沒辦法。
他身為一方霸主,不願欺她孤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