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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千千輕輕答道:“若每個人都是一隻棋子,燕飛便是我手上最厲害的一隻棋子,否則此戰必敗無疑,天下間沒有一支部隊,能同時應付慕容垂和孫恩的夾擊,即使玄帥也不行。”
小詩以蚊蚋般的聲音問道:“小姐可以把燕公子當作一隻棋子嗎?”
紀千千探手撫著她肩頭,秀眸一眨一眨地看著她道:“當然辦不到。所以我起了一課乾爹親傳的大六王。掌中起課,課名迴環,三傳辰子申,是一倒轉的水局,主變化波盪,可以覆淹萬物。”
小詩色變道:“那怎辦好呢?豈非敵人可借穎水淹沒我們?”
紀千千柔聲道:“不是這般看嘛!我是以自身起課,水代表著我,此卦吉兆在第三傳,申為水的生地,迴環正是死而復生之意。所以不論發生任何事,不論聽到甚麼訊息。只要未經證實,絕不可輕易相信。我和你都要堅強地活下去,撐到最後生機迴環重現一刻,苦盡甘來。你要答應我哩!”
小詩再弄不清楚紀乾乾與她說的究竟是事實,還是鼓勵她堅強活下去的誆語,熱淚泉湧,含淚點頭。
劉裕從沉沉的打坐裹醒轉過來,一時間生出不知身在何處的古怪感覺。
好半晌方發覺正坐在疾行的馬車廂內,接著想起王淡真。
心中一痛。
自己是否做了最蠢的事?天下間還有甚麼比她更重要?
他可能是整個南方唯一曉得南朝已完蛋了的人。沒有了邊荒集,沒有了謝安謝玄,而孫恩則因得到邊荒集而立即坐大,弄至南方四分五裂。最後的得益者絕不會是任何一個南人,而是與孫恩瓜分邊荒集的慕容垂,他將會以旋風掃落葉的方式,先統一北方,再透過邊荒集侵略南方。
此時南方正陷進內鬥不休的泥淖中,根本無力抗拒慕容垂,遂被他逐一擊破。中土終逃不了落入胡人之手的宿命。
這一切將會在未來數年內發生。而自己則沒有花十年八載時間,休想有機會攀上北府兵統帥的寶座。既然如此,除了等死外又可以幹些甚麼呢?
現在最明智之舉,就是立即當逃兵,帶著心愛的人兒逃到天之涯海之角,忘記以前所有的事,不聽任何人間的訊息,過著簡單而快樂的生活,直至天之終、地之極。
與眼前的情況相比,那便像一個永遠不可能真實擁有的美夢,但事實上這肯定是個錯覺,只要他願意,夢想立即可以成真。
自己現在應否立即去找王淡真說心事呢?若到廣陵後他將永遠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幸福就在你眼前,只待你去摘齲
劉裕心中像燃著了一堆柴火,正要付諸行動,馬車忽然明顯放緩。
劉裕暗吃一驚,難道又遇上棘手的事?
慕容垂在將士親隨簇擁中,沿穎水策馬飛馳,登上西岸一處高地,前方高空處隱見一點紅光。
慕容垂勒馬停下。
宗政良趕到他身旁,道:“那就是邊荒集。嘿!真奇怪。竟不見任何燈火,卻懸起紅色燈籠。”
高弼來到慕容垂另一邊,極目注視,道:“還有另外敷盞燈,都不及那紅燈大而亮。”
慕容垂從容道:“此燈離地近二十丈,位於邊荒集核心處,若我沒有猜錯,古鐘樓已變成邊荒集的指揮台。
此著非常高明,邊荒集再非無險可守。”
高弼道:“我們何不陳兵邊荒集北面所有高地,設立照明火把,既可建立據點,又可以造成對邊人的強大威脅,同時又可向南方友軍交待。”
慕容垂欣然道:“好主意,此事由高卿全權負責。”
高弼領命去了。
此時鐵士心使人來報,穎水主水道已在絕對的控制下,兩條小支流則由破浪船佈陣封鎖。
而鐵士心開始在邊荒集上游三里許處堵截儲集河水。
宗政良興奮的道:“邊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有此一著。”
慕容垂唇角飄出一絲笑意,搖頭道:“勿要低估敵人,剛才那兩艘雙頭船力圖闖往上游,正是因為清楚被我們佔據上游的威脅力。大江幫一向在江流打滾,熟悉各式水戰,當然想到以水灌邊荒的戰術。往邊荒集偵察的兩艘破浪船回程時沒有遇上敵人,顯示敵人仍藏在支流的隱秘處,伺機出擊,也反映他們看破我們的計劃。”
宗政良道:“看破又如何?水火之力均非人力所能抗拒,荒人只有眼睜睜瞧著洪水淹至的分兒。”
慕容垂道:“邊荒集地勢由西而東往穎水傾斜,如邊人於夜窩子西面設定防水�,可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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