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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整齊的騎隊,因主子受傷,亂成一團。
劉裕知是時候,狂喝道:“天師有命,須活捉司馬元顯那小子。”
這是通知埋伏各處箭手發動的暗號,三十支勁箭立時從各方射出,往敵人投去,射馬而非射人。
敵人從混亂變成崩潰,尤其以為中的是天師軍的埋伏,誰人還有應敵的勇氣?
司馬元顯是第一個沒有勇氣的人,就那掉轉馬頭、強忍痛楚,亡命往丘頂奔回去,其它人見主子逃走,爭先恐後的追隨其後,掉到地上的急忙爬起來,只恨爹孃生少了兩條腿,不能比馬兒跑得更快。
劉裕和眾箭手齊聲發喊,瞧著對方轉眼逃個一乾二淨,只剩下十多匹倒地受傷的可憐馬兒,仍在發出令人不忍耳聞的哀鳴。
徐道覆立於高崗上,凝望十多里外的邊荒集,在她輝煌的燈火後,包含著幾許焦慮、疑惑和惶恐。
雖然很多事未盡如人意,其中郝長亨反被屠奉三算倒固是出乎料外,邊荒集忽然團結一致,擊垮赫連勃勃的大軍也是事前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到的,不過邊荒集仍難逃敗亡屈服的命運。
這場仗並不易打。
當然徐道覆並無絲毫懼意,在天師道中論智慧武功,首推“天師”孫恩,但在戰場上爭雄鬥勝,孫恩也要自愧不如他徐道覆。
在與建康派來的南征軍多次交手中,他從未吃過敗仗,詖他親手斬殺南晉偏將級以上的人馬多達一百一十五人,可謂戰功彪炳,在天師軍中無人能及,即使在南方諸將裡,如此戰績亦僅只他一人。
孫恩便多次推崇他是戰爭的天縱之才。他自己知自己事,天分雖然重要,他的成就主要是來自苦研歷代兵法戰役的成果。
他的性格亦助他成為無敵的統帥。
他從來不會輕敵,更比任何人更清楚戰爭是決定一切的必然手段,自古以來這情況從沒有改變過,一直在進行著不同規模、不同形式、不同性質的各式各樣的戰爭。
他的兵法以《六韜》和《三略》為基礎,在他的變通下運用至出神入化的地步,尤重文、武二韜,精於對軍隊的管治、訓練、武備和戰略。
今次攻打邊荒集的策略由他全盤釐定,送交慕容垂批閱,以後者的雄材大略,征戰經驗之豐富,亦只作了少許修改,令他深以為傲。
他的策略可大分為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
天時者,是在淝水之戰後,南北兩方均出現分裂不穩的局面,只要他們雙方秘密行軍,到北方諸胡和南方朝廷驚覺之時,早失去反制的時機,只能坐呼奈何。
在這方面他們做得非常成功,慕容垂徒步穿越巫女丘原,他們天師軍則神不知鬼不覺地經大別山抵達邊荒,令邊荒外的勢力無從支援。
地利方面,以邊荒集的無險可守,自是利攻不利守,只要控制穎水,邊荒集的防守將全面崩潰。若對方死守穎水,又勢難擋陸路南北大軍優勢兵力的夾擊,強弱懸殊下,邊荒集能守個把時辰已相當了不起。
無險可守的邊荒集須防守的戰線過長,處處破綻,只要發動鋪天蓋地水陸兩路的進擊,再以精兵覷情況集中於一點作突破,必可一舉摧毀邊荒集的防禦力。此正為文、武、龍、虎、豹、犬六韜中《虎韜》的精義,專論在寬闊陣地上的各種戰術策略。
人和方面,正是人欠我有。
邊荒集從來是一盤散沙,人人只為私利的地方,他們更派出郝長亨這隻厲害的旗子,無所不用其極地分化邊荒集的各大勢力。
只恨不知甚麼地方出了岔子,或許是因慕容垂存有私心,令赫連勃勃嘗試先一步控制邊荒集,又或是赫連勃勃自把自為,破壞了整個無懈可擊的佈局。
人和再不屬於他們。
盧循來到他身旁,興奮的道:“江海流遇伏大敗,據聶天還指江海流五臟俱傷,命不久矣,穎水已在我們控制下。”
徐道覆想起紀千千,嘆了一口氣。
盧循訝道:“這不是天大的好訊息嗎?對我們統一南方的大業,有利無害。”
徐道覆目注邊荒集,淡淡道:“天師有甚麼指示?”
盧循道:“天師任命你為戰場上的主帥,我為副師,一切由你看情況決定。”
徐道覆道:“師兄看法如何?”
盧循獰笑道:“邊荒集是網中之魚,只待我們將網收緊,可把不知天高地厚的邊民一網打荊雖說他們初戰報捷,可是與赫連勃勃和郝長亨兩役,早使他們成為疲憊之師,更何況他們只是因勢成事湊合到一起的烏合之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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