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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議確是目下最明智的抉擇。邊荒集再非適宜久留之地。?
可是他怎可捨棄邊荒集,任由南北兩方的惡勢力進駐?他敢肯定有一天,正如紀千千所說的,他會為沒有替邊荒集盡過力而後悔。?
當苻堅大軍臨集前,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因為那時他孑然一身,沒有任何顧慮,現在他則不能不為紀千千主婢著想。?
最令他困擾的是他此刻連一分勝算都欠奉,而他須首要之務是把邊荒集置於他絕對的控制下,這至少要一天一夜的工夫,不論成敗如何,他已錯過從水路撤走的唯一機會。?
他不由環目四顧,一種近乎恐懼的情緒忽然攫緊他。?
燕飛深切地體會到危機四伏的感覺,集內集外再沒有安全的處所,連邊荒集的聖地夜窩子也直接受到威脅。?
他該怎麼辦呢?生和死只在他一念之間,他任何一個決定,將會變成生與死間的抉擇。
針對他的陰謀正在展開!誰人是他可以信任的呢?足音接近,不用看他也聽得出是拓跋儀,探手抓著�頸,旋又放開,今天確非適宜飲酒的日子。?
拓跋儀在他旁坐下,仰觀天色,道:“這兩天看來不會下雨。”
燕飛朝他瞧去,苦笑道:“對不起!累你洩露行藏。”
拓跋儀搖頭道:“不關屠奉三的事,是赫連勃勃洩漏出去的。這傢伙甫到邊荒集便搞風搞雨,惟恐天下不亂,照我看長哈力行愛女的慘事,行兇者是他而非花妖。”
燕飛點頭道:“你看得很準,假花妖肯定是他無疑,只恨沒證沒據,否則我們現在立即找上門去尋他晦氣。”
拓跋儀朝他瞧來,沉聲問道:“你有甚麼打算?”
燕飛把諸般問題在心內重複一遍,仍沒有肯定的頭緒和答案,嘆道:“我們可否在今天內二度把邊荒集團結起來?”
拓跋儀沒有直接答他,反問道:“昨夜使手段害方鴻生的內奸是誰?”
燕飛道:“有八成可能是姬別,我早在懷疑他,此人行事周密,可惜百密一疏,他沒於昨天早上來見千千,正顯示他前一晚曾秘密離開邊荒集,初時還以為他去見慕容垂的人,現在已知道他是到巫女河督建木筏,以供慕容垂的突擊軍從水路進犯邊荒集之用。”
拓跋儀沒有現出震駭的表情,沉吟道:“事實上內奸的事,早響起警報,顯示有人希望花妖能夠脫身,使邊荒集的人繼續活在恐懼中,此事更間接告訴所有人,慕容垂的大軍不但會於短期內到達,且有夠分量的人作內鬼接應。”
稍頓問道:“你說呼雷方是否與姬別蛇鼠一窩呢?”
燕飛道:“機會很大,赫連勃勃造謠的事對你們有何影響?”
拓跋儀淡淡道:“說大不大,說小不校只看有沒有幫會利用此事來打擊我們,作出師之名,不過那已不關重要,我們決定立即撤走,以儲存實力。”
燕飛整個頭皮發起麻來,失聲道:“拓跋儀竟不戰而退?”
拓跋儀現出苦澀無奈的表情,頹然道::逗是我出發到邊荒集前小珪的囑咐,現在我們仍不宜與慕容垂正面衝突。照我猜領軍的十有九成確是慕容垂最得力的兒子慕容寶,此人智勇雙全,武功更是慕容垂之下族內第一人,長於突襲伏擊的戰術。若他兵力超過一萬人,即使你動員集內所有幫會的力量,要保著無險可守的邊荒集,只是個妄想。走吧!帶你的千千和我們一道離開,遲則不及。”
燕飛的心直沉下去,飛馬會是他的基本班底,若連他們也走了,便像前晚與程蒼古對賭般,輸掉所有子兒,想繼續賭下去也不行。?
拓跋儀苦笑道:“我清楚你的性格,不過留下是非常愚蠢的行為。在邊荒集人人都希望獨善其身,希冀別人作先鋒,你要當傻瓜,其它人肯定口上答應,還推波助瀾,可是最後你會發覺只有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一切。走吧!也不要勸我,我必須在此事上遵照小珪的吩咐。”
燕飛道:“你準備何時撤退?”
拓跋儀道:“我們已在收拾行裝,最快可於黃昏前從陸路撤走,既知慕容寶穿過巫女丘原來邊荒集,我們會避開那方向。”
接著長身而起,道:“在日落前,我們會在驛站等你,勿要逞匹夫之勇,更不要妄想把邊荒集團結起來,想害死你的人遠比真心和你並肩作戰的人多。”
說罷拍拍他肩頭,舉步離開。?
燕飛忽然感到無比的孤獨。若他最親密的族人也離開他,他憑甚麼去說服其它人?郝長亨欣然起立道:“燕兄有召,我立即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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