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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當然不會見怪,窈窕淑女,尹子好逑,像紀千千如此可愛動人的絕色,誰能不生出愛慕之意?而對方見到自己從她帳內走出來,難免會興起妒忌之念,故亦不加解釋,更清楚此類事愈解釋愈糟。?
郝長亨朝他瞧來,神色回覆平常,微笑道:“不知燕兄召我來此,有何賜教?”
燕飛很想喝酒,卻不得不剋制此股衝動,挨往椅背,油然道:“郝兄曾說過孫恩很想殺我,又說過曉得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究竟意何所指呢?”
郝長亨灑然笑道:“小弟的話,燕兄終於聽得入耳。可知燕兄發覺形勢有變,明白小弟並非危言聳聽,兄弟想先弄清楚燕兄轉變的因由。”
燕飛心忖老江湖不愧老江湖,處處掌握主動,先摸清自己心意,方肯決定該向他燕飛透露多少。聳肩道:“非常簡單,我們已可肯定慕容垂的部隊確在開來邊荒集的途上。而只要是邊人,便曉得欲得邊荒集之利,必須南北兩方勢力合作,而南方有資格和慕容垂合作的人屈指可數,郝兄是其中之一,餘下的便是屠奉三又或孫恩。我剛見過徐道覆,令我心中警惕,故請郝兄前來說話。”
郝長亨露出深思的神色,或許是因燕飛見過徐道覆而心中震動。?
燕飛順口問道:“高彥沒隨郝兄一道回來嗎?”
郝長亨漫不經意的應道:“他有話要和清雅說,所以我先行一步。”
燕飛心中暗罵,這小子真的不分輕重,際此生死存亡的緊張關頭,仍忍不住去泡妞兒。
郝長亨皺眉道:“燕兄因何忽然肯定慕容垂的人已兼程趕來邊荒集?此訊息是否屬實關係重大,我們必須想辦法應付。”
燕飛仍未敢盡信郝長亨,答道:“郝兄該從洪老闆處得悉昨夜對付花妖時內奸弄鬼的事,此事令人人生出警覺,猜到禍之將至。”
郝長亨沉吟片刻,道:“我們與孫恩一向有生意上的往來,敝幫主雖然不喜歡孫恩的行事作風,可是在桓玄和大江幫的打壓下,孫恩是唯一肯和我們交易的人,我們是別無選擇。”
燕飛早聽他說過此中情況,反奇怪他又再重複,點頭道:“這個我明白。”
郝長亨攤手道:“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們一直與孫恩合作,今趟到邊荒集來分一杯羹,亦是應他之邀,以為只是大家連手驅逐漢幫,把大江幫在邊荒集的勢力連根拔起,卻沒想過牽涉到慕容垂,更沒有想過尚未到邊荒集,已有人散播我們和黃河幫結盟的謠言,現在更是進退兩難,泥足深陷。”
燕飛道:“此為我第二個不明白的地方,郝兄只要拉大隊離開便成,最多打回原形,有甚麼進退不得可言呢?”
郝長亨雙目射出銳利的神色,沉聲道:“若可以變回淝水之戰前的形勢,我們確可以保持原狀,只可惜淝水之戰改變了一切,包括南方的勢力均衡。”
接著仰觀蔚藍色的晴空,一字一字緩緩地道:“在淝水之戰前,苻堅和謝玄均對邊荒集虎視眈眈,不容對方染指。若任何一方進犯邊荒集,與全面宣戰沒有任何分別。苻堅進軍邊荒集,結果引來淝水之戰,以一方的潰敗作結。淝水戰後,謝安被迫退避廣陵,北府兵和建康軍互相牽制,再無力左右邊荒集。所以慕容垂覷準時機,派兵南來,一旦邊荒集落入慕容垂手內,讓他控制和獨佔南北貿易之利,北方諸雄惟有俯首稱臣,所以邊荒集於慕容垂,是為統一北方的踏腳石,對慕容垂來說,此役不容有失。”
燕飛籲一口氣,以洩心中被他的分析掀起的波動情緒,點頭道:“郝兄看得很透徹,很有見地。”
郝長亨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繼續下去道:“事實上所有人均看到這情況,北方能與慕容垂一較長短者,就只有慕容衝兄弟,還有姚萇或尚有爭一日長短之力。苻堅現在則是苟延殘喘,只看那一方忍不住負起謀朝篡位的惡名。正因慕容垂勢大,所以黃河幫和任遙紛紛依附,希望可以從中得益。”
燕飛不由想起拓跋珪,以他現在的實力,確連作慕容垂對手的資格也欠奉。所以拓跋儀聞慕容寶至立即撤走,非因膽怯,且是最明智的策略,自己怎忍心硬拖他下水呢?郝長亨道:“慕容垂是絕不會容忍北府兵、建康軍又或荊州軍與他平分邊荒集的利益。正是因這個想法,敝幫幫主下決心令我到邊荒集來碰運氣,豈知到邊荒集後,我們方曉得被人利用來轉移視線,變成眾矢之的。而我更敢肯定慕容垂選擇的合作者是孫恩,以孫恩的野心,是不會容許我們分薄他的利益。既然我們不是他的朋友,當然是他的敵人。”
燕飛想不到他肯主動說出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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