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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長亨大喜道:“恭喜幫主。”
尹清雅仍沒有說話,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孩。
聶天還不解地瞧著尹清雅,郝長亨代為解釋她暗算高彥的前因後果,也順道說明自己因何要速離邊荒集,致所有努力盡付東流。
聶天還啞然失笑道:“小清雅你做得很好,殺個人有甚麼大不了的?難道幾天功夫你便愛上了這個最愛花天酒地的臭小子?”
尹清雅聽得一對眼睛紅起來,淚花滾動,嗚咽著道:“我從背後暗算他,他於重傷墮河前仍不忘叫我小心敵人。他是真的不顧自身的來維護我,清雅心中很難過啊!”
聶天還和郝長亨兩人聽得面面相覷,沒話可說。
聶天還嘆道:“早知該把你留在洞庭玩樂,還以為可令你增長見識。好哩!好哩!小清雅乖乖的到艙房休息,睡醒一覺一切都不同了。”
尹清雅別轉嬌軀,急步奔離指揮台。
瞧著她背影,聶天還搖頭嘆道:“我聶天還的徒兒會因殺人而心軟,說出去肯定沒有人相信。”
郝長亨道:“她第一次殺人是很難接受的,何況是對自己好的人?慢慢她會習慣的。”
接著趨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儘管任青?;是另有居心,可是我們實不得不防孫恩一手。”
聶天還點頭道:“孫恩想殺我,我何嘗不想幹掉他,只不過大家曉得尚未到時候。這麼多年,我甘於在“外九品高手”榜上屆於他之下,正是要他低估我。不過我在幾個照面間擊殺江海流,已令他生出警覺。他在提防我,我也在提防他。”
郝長亨道:“我們之所以和孫恩結盟,是因有任遙在其中穿針引線,更因任遙與鐵士心關係密切,令我們大感事有可為。現在任遙命喪孫恩之手,我們和孫恩間再沒有任何緩衝,一旦起衝突,吃虧的會是我們。”
聶天還淡淡道:“你可知我因何把船隊泊於此處?”
郝長亨恭敬答道:“此處河彎廣闊,水流緩而不急,不論水路或陸路來的襲擊,我們可以從容應付。”
聶天還搖頭道:“江海流已死,在水上作戰,誰敢與我聶天還爭鋒?在離我們這裡二十多里的河段,孫恩設下木雷陣,表面是用來對付江海流,而事實上亦助我完成統一大江兩湖的霸業,但孫恩可隨時反過來利用木雷對付我們。”
郝長亨皺眉道:“不破此木雷陣,我們將難以安心南返;若破此陣,等若與孫恩撕破面皮。孫恩如有合作的誠意,好該自發地撤去木雷陣。”
聶天還道:“我和孫恩在早前密談近半個時辰,商討進攻邊荒集的大計。他主動提起木雷陣,說要保留直至攻陷邊荒集,為的是要防止北府兵或建康的水師船來援。”
郝長亨皺眉道:“話雖說得漂亮好聽,事實上卻是令我們難以臨陣退縮,不得以任遙作藉口廢棄盟約。”
聶天還欣然道:“長亨不負我對你的期望,看透孫恩卑劣的手段。現在邊荒集既曉得我們的計劃,必然嚴陣以待,我們若蠢得從水路強攻,肯定會吃大虧。所以我堅持必須在南北大軍同時夾攻邊荒集的當兒,方會沿穎水從水陸兩路向邊荒集進軍。”
郝長享雙目問閃發光,沉聲道:“師尊仍打算與孫恩合作嗎?”
聶天還仰天長笑,狀極欣悅,忽然又平復過來,冷然道:“我們今次肯和孫恩攜手合作,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除去江海流。現在既已完成任務,只有蠢材仍去冒險。”
稍頓又道:“孫恩和慕容垂均非善男信女,只看慕容垂派遣赫連勃勃到邊荒集攪風攪雨,便知他立心不良,不肯公平地與我們分配邊荒集的利益。”
郝長亨一呆道:“如此幫主是決定撤退。”
聶天還好整以暇的道:“撤退是事在必行,時機卻要掌握得準確,當邊荒集的攻防戰全面展開,天師軍難以分身之際,我們便去破掉木雷陣,從容南返。”
郝長亨讚歎道:“幫主確是算無遺策。”
聶天還斜兜他一眼,有點懶洋洋的道:“你不覺得如此把邊荒集拱手讓與孫恩是不智之舉嗎?”
郝長亨曉得聶天還是在考較他,正容道:“俗諺有云棒打出頭鳥,而孫恩正是這頭鳥兒,不論是司馬曜,又或江左雙玄,都會盡一切辦法打擊孫恩,而我們則可以乘機接收大江幫的生意,迫令沿江的大小幫會向我們納貢稱臣,將勢力從兩湖擴充套件至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