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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一震道:“燕飛?”
在這一刻,他首次忘掉與王淡真的私奔之約。
他的頹唐失意、壯志沉埋,起因正是邊荒集遭劫而來,更痛恨自己沒有趕返邊荒集與燕飛等一眾兄弟共生死榮辱。所以來到廣陵後遭到謝玄冷對,立即變得心灰意冷,再拒絕不了王淡真的愛。
任青媞續道:“燕飛肯定沒有死,他雖被孫恩一拳震落鎮荒崗,仍有氣力自行逃生,希望他吉人天相,能避過孫恩的追殺。至於邊荒集的情況亦非如你想象般惡劣,紀千千成為邊荒集聯軍的統帥後,表現之出色在敵我所有人意料外。於集陷之際,她以火牛陣突破敵人的重重圍困,使聯軍的主力成功突圍逃走,隨時有捲土重來之勢。只要你能說服謝玄予你一支精銳人馬,助邊荒集聯軍重奪邊荒集,你劉裕可將功補過,回覆淝水之戰時的光輝。”
劉裕聽得目瞪口呆,道:“你來找我便為這件事。對嗎?”
任青提俯前湊到他耳邊道:“對了一半!我還要向你獻身,好以美色迷惑你。說出來你或者不肯相信,我仍是處子之軀,不信便抱人家到床上試試看。”
劉裕雖是心情動盪,仍忍不住嚥了-口涎沫,若可和此女攜手共赴巫山,確是男人平生樂事。雖知蛇羯美人碰不得,但偏因她此特色而有魔異般的強大誘惑力。加上此刻香澤可聞,說不動心是騙人的。
若沒有與王淡真的私奔之約,事情會怎樣發展下去,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此際當然是設法拒絕,頹然道:“我只怕你獻錯身給我。這樣吧!讓我先去找謝玄談話,試探他對我的態度,明晚你再潛進來找我,屆時再商量如何。噢!”
任青媞封上他嘴唇,奉上第二個香吻,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全出於男女親熱的動機,蘊含火辣辣的情慾滋味。
唇分。
任青媞水汪汪的眼睛凝視著他,道:“不要滿懷心事好嗎?謝安看人是不會錯的,燕飛如是,你劉裕也如是。今晚真的不要人家嗎?我會盡力討你歡心哩!”
劉裕差點失控,幸好他的自制力一向良好,嘆道:“無功不受祿,希望明晚可以告訴你好訊息,我現在只希望靜心思索該怎樣和玄帥說話。”
任青媞再在他唇上淺吻一口,柔聲道:“你現在是世上我唯一可依靠的男人,千萬勿要自暴自棄。人總會有失意的時候,不肯面對逆境者怎配稱英雄好漢?你曾救我一命,又是我報孫恩之仇的唯一希望,我絕不會害你哩!”
說罷盈盈起立,繞過他從正門閃出。
劉裕仍呆坐門坎處,心內思潮起伏。
怎辦好呢?
是否應為王淡真拋棄一切,置邊荒集的好兄弟們不顧?辜負謝玄對他的恩情?
他從未試過這般猶豫難決。
假如他失約,王淡真會如何呢?
不!
他絕不能教王淡真失望。
是否有兩全其美之法?唉!多想無益,見到她再說吧!
劉裕從地上彈起來,先肯定任青媞確已離開,方朝後院方向潛去。
徐道覆在親兵簇擁下,策騎馳入原是漢幫總壇的大校常盧循正於校場內射箭為樂,連中三元,贏得熱烈的喝采聲。
徐道覆甩蹬下馬,與迎來的盧循走到一邊說話。
徐道覆面色陰沉,道:“鐵士心和宗政良是明欺負我們,只肯交出從荒人手中奪來的二千匹戰馬,牛、騾、羊各一千,又不肯讓我們點算牲口的總數目。哼!他們以為我徐道覆是那麼容易受騙的嗎?”
盧循雙目殺機大盛,沉聲道:“慕容垂已去,我們怕他的娘。”
徐道覆搖頭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鐵士心並不是善男信女,敢這麼做是看準我們不願和他扯破面皮。”
盧循皺眉道:“明天我便要領兵回海南,你有把握獨力應付他嗎?”
徐道覆狠狠道:諒鐵士心不敢太過分,在建起城牆前,我們必須互相容忍。最大問題是我們正處於下風,聶天還臨陣退縮,使我們在糧資供應上有困難,只有向鐵士心買糧,也因此我們沒有向鐵士心使硬的本錢。”
盧循道:“幸好我們也從荒人手上搶到大批糧食,足可支援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徐道覆問道:“一個月後又如何呢?”
盧循為之語塞。
徐道覆歉然道:“大師兄請恕我心情不好。哈!古時韓信有跨下之辱,我現在的遭遇算甚麼呢?邊荒集的糧食一向由南方供應,現在南方糧路被司馬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