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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在大後方響起,劉裕暗叫好險,如非先一步拔上樹頂,再利用樹幹的彈力加速,現在早被孫恩追上。?
此時他從高處落下,即要足點橫幹,忽然胸口疼痛,內傷發作,因過度用氣運力而引至,正心叫天亡我也,真氣從任青媞處輸入背心要穴。?
劉裕的勁力立即回覆過來,使出微妙的腳法,足尖點樹,不往前街,反斜飛開去。?
“蓬”!枝折葉落,孫恩像頭俯衝而下攫食獵物的惡鷹般,就在左下方衝過了頭,差一點點便趕上他們,且若他們方向不變,此時便要被他追及。?
劉裕暗抹一把冷汗。?
任青媞的真氣仍源源不絕的送來,催動他體內真氣的流轉,引得他的真氣回流到她體內,每運轉一匝,兩人的傷勢便好轉些許,神妙至極。?
當劉裕落往另一棵樹去,他已是信心十足,心忖如不能在天明前撇掉孫恩,必然難逃毒手,倏地力註腳尖,借彈力炮彈般疾飛而去,衝出林海之巔,橫過近四丈的長距離,投往穎水的方向。?
當孫恩也學他般來到密林的上空,他便會再投入密林的暗黑空間裡,以不斷改變方向的奇技,把這可怕的剋星甩掉。?
夜空殘星欲墮,明月降至西山之下,任青媞變得輕若羽毛,再不成為負擔。?
劉裕回頭一瞥,孫恩在六丈遠的後方大鳥般騰出林頂。?
劉裕一聲長笑,道:“天師不用送哩!”
使個千斤墜往下投去,沒入林內。?
紀千千勒停坐騎,回眸笑道:“燕老大有甚麼指示?”
燕飛大訝,每次當紀千千想起此人,均露出欲舍難離,肝腸寸斷的神情,偏是此人從建康直追至此,現身她眼前,她卻輕鬆得教人難以相信。?
究竟是甚麼一回事?燕飛在她旁停下,細審她如花玉容,的確察覺不到任何掩飾的姿態,皺眉道:“我可以有甚麼指示?”
紀千千聳肩道:“你是老大嘛!下面的人有疑難,你當然是責無旁貸,對嗎?”
燕飛一顆心不由活躍起來,雖仍未能掌握她的心意,不過總比她一見著此人立告神魂顛倒好得多,思索道:“你想我在哪方面作出指示,不怕我假公濟私嗎?”
紀千千“噗哧”笑道:“正是要看你會否假公濟私?我的燕老大,你知否自己最吸引千千的地方是甚麼呢?你是否有興趣聽人家的心聲?”
燕飛心裹暗中喚娘,紀千千確是個最懂情趣的美人兒,在此等時刻仍可以來和自己耍花槍鬧樂子,不過亦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情大有好轉。灑然道:“本人正洗耳恭聽,希望可多知道點自己的強項。”
紀千千瞄他一眼,掩嘴笑道:“強項?這形容並不算太過份。告訴你吧!人家最欣賞你的是可以不斷帶給人家意外的驚喜,能人之所不能,像你忽然對花妖出招,千千便沒法早一步猜到,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知道嘛!人家真的很喜歡和你說話,因為你說的話獨特而有見地,更是無法預知,不像其它人般,說的話毫無涵意,來來去去都是哪一套。”
燕飛苦笑道:“你好像愈扯愈遠哩!”
紀千千欣然道:“怎會是扯遠了呢?我想聽你的忠告嘛!告訴我!假若他是徐道覆,人家該怎辦?你可不準顧左右而言他。”
燕飛凝望她片刻,道:“不同的立場,有不同的看法,你要聽的是燕飛的角度還是燕老大的角度。”
紀千千沒有半絲為情所困的神態,似若有用不盡的時間,興致盎然的仰望漸明的天色,道:“聽曲當然須聽全曲方能盡興,快給千千一一道來。”
燕飛開始感覺到紀千千正以她的方式向自己表示心意,實比千言萬語地向他解釋她和對方現時的關係更有效力。?
從容道:“站在燕飛的立場,我會教你從心之願去作出選擇。不論是玫治又或感情,很難有對錯之分,你愛誰便愛誰,只要你大小姐高興便成,更不用理會小弟。”
紀千千狠狠盯他一眼,皺眉道:“燕老大的立場又如何?”
燕飛破天荒現出一絲狡猾可恨的笑意,湊近少許煞有介事的道:“燕老大當然是另一回事,可以全無避忌的告訴你,若他老哥確是徐道覆,我們的千千美人便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因為他不但是專以獵取異性為樂的無恥之徒,且會把你捲入南方本土世族和僑寓世族的鬥爭中,而天師道的宗教色彩,更倍添事情的複雜性。對燕老大來說,天師道只是愚民而役民的邪惡教派,利用本土人對外來人的不滿製造事端的野心家,不論是孫恩、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