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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心忖,此時該問及有關呼雷方的事了,否則如真的開啟仙門,她又從仙門逸去,如何能弄清楚解救呼雷方的辦法呢?正要說話,尼惠暉先他出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洞天佩的來歷嗎?我爹在苦思多年後,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燕飛曉得尼惠暉正處於一種極端奇異的狀態裡,既希望三佩合一,又害怕面對後果。
假設三佩合一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當然是可怕至難以想像的極度失望,像世界末日般的絕望。
可是,如真能開啟仙門,投身其內仍需天大的勇氣,這是人之常情。
所以,尼惠暉正凝聚信心和勇氣,又珍惜三佩合一前每一刻的光陰,不論是失望或一去不返,眼前的每寸光陰都是令人神傷的珍貴和難忘。
燕飛默默聆聽。
廣成子白日飛昇後遺下三佩,已屬神話和奇譚,她的爹還可以有什麼更妙想天開的想法呢?一時間,他連孫恩都忘掉。
不久前,剛被卓狂生冠上“新郎”美號的淮水支流西岸的森林內,響徹號角聲和大批戰馬賓士的聲音,還不時傳來喊殺郝長亨的呼叫。
明白內情者會曉得只是虛張聲勢,好逼落難的郝長亨及兩湖幫的人不敢逃往西岸去。
此為劉裕另一妙著,由江文清的船隊,把一批兩百多人的兄弟和戰馬,送往河口上游處,依計行事。
西岸火把光芒照射之處,有箭手埋伏著,射殺任何試圖登上西岸的兩湖幫戰士。
僥倖又或不幸地成功逃進新郎河的十一艘敵船,在“隱龍”中伏後,亦紛紛中火箭焚燒起來,無一能免,荒人同時投擲火油彈,令火勢更是火上添油。
劉裕、卓狂生、高彥等人立在岸沿高地處,全神注視兩岸。
高彥遽震道:“在那裡!”
眾人循他的指示看去,火光照耀下,十多人正在下方左處的岸沿往上爬,小白雁的曼妙身形,赫然出現其中,卻不見郝長亨。
卓狂生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們的首席風媒,老子看得眼都花了。”
劉裕一拍高彥肩頭,道:“記著約好出手的時機,其他人跟我去吧!”
在劉裕領頭下,眾人朝目標獵物掠下斜坡亂石。
尼惠暉似吟似詠的輕唱道:“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濫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
燕飛聽得一頭霧水,尼惠暉敘述的彷彿是遠古時某一場大災難,而她用吟詠的方式唱出來,份外令人有點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
搖頭道:“我不明白。奇怪!它們靠近後,反停止了互相的呼喚,且冷卻起來。”
尼惠暉沒理會他的發現,似沉浸在某種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的氣氛情緒裡,道:“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這就是千古流傳‘女媧補天'的神話。”
然後漫不經意道:“它們在準備。”
燕飛一呆道:“準備?”
尼惠暉道:“每次當天地佩合二為—,都會與心佩互相呼喚,可是,當它們放在一起的時候,它們會靜上一段時間,然後發熱發亮,時間長短不定,急也急不來,陪奴家多聊幾句好嗎?如奴家仍是侍奉爹旁那個嬌嬌女,定會愛上你。”
燕飛暗鬆一口氣,她如此坦白,反令自己對她多了點親切感,而且,破廟此夜此刻氣氛奇異,使人沒法把人世間那一套搬過來,任何超乎常理的事,也教人容易接受—點。
道:“我聽過女媧煉石補天的故事,屬於無從稽考的傳說,怎可能與眼前精美的洞天佩有關呢?”
尼惠暉道:“爹卻不是這麼想,他認為煉石補天的神話背後,包含著有關生命的秘密。金木水火土是統治我們這宇宙最本原的五種力量,當它們交戰之時,宇宙混沌紛亂,沒有生命可以存在,可是,當宇宙之母女媧煉成五色石,縫補了宇宙的缺陷,五行回覆平衡,宇宙方能穩定下來,成為我們眼前的世界。”
燕飛倒抽一口涼氣道:“你爹的看法很玄。”
尼惠暉道:“爹並不是胡言亂語,他精通五行術數論人祿命之道,他指出既然人的命運受五行支配,所以,只要能打破五行,人便可以脫離生死的宿命,超脫生死。當天地心三佩合一,這情況便會出現。”
燕飛頭皮發麻,艱難的道:“這麼說,假如三佩合一,豈非天下大亂?”
尼惠暉“噗哧”嬌笑道:“不要瞎擔心,五色石補天只是一個比喻,代表我們所處的宇宙並沒有被侷限在五行之內,與洞天福地間可以自由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