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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一向的作風,兼之慕容戰並非他的手下,他實在很難說話。可能只因不符北府兵的作風,他心裡才會感到不舒服,至於這種行為是對是錯,他亦沒法判斷。
每殺敵方一個人,便可以削弱對方一分力量,且可以令敵人生出恐懼。
他是否也要改變自己呢?
拓跋珪策騎出盛樂,朝長城的方向疾馳,後方是五千拓跋族最精銳的戰士,陪行的將領是長孫普洛。
他今次不是要迎擊敵人。剛好相反,他是要撤走平城和雁門的部隊和民眾,運走所有糧資,只留下兩座空城。
行動關係重大,在不容有失下,他必須親自監督,以防慕容詳由燕都出擊。
他明白領軍來攻打他的慕容寶是怎樣的一個人。慕容寶一向看不起他,又高傲自負,自以為是無敵天下的猛將,更認為大燕兵是世上戰力最強的部隊,而這正是對方的弱點,他要好好利用。
拓跋珪心裡承認如現在與慕容寶正面交戰,他是輸多贏少。幸好戰爭的勝負,並非純靠武力,更重要的是策略。
現在他放棄長城內所有得來不易、勢足威脅燕都的堅強據點的大片土地,正是要慕容寶進一步生出輕敵之心,魯莽行事。
佔領平城和雁門後,手下將領大部分均力主趁慕容垂分身不暇之際,直搗燕都。可是他卻不為所動,儲存實力,以應付將臨之戰,貫徹對燕飛的承諾。
他放棄平城和雁門,慕容寶會作出怎麼樣的反應呢?
換了是慕容垂,此計肯定無法令他上當。
慕容寶又如何?
拓跋珪正耐心等待,自拓跋代國滅亡後,他一直在等待,現在機會終於來臨。
燕飛有點不敢看原來臥佛寺所在的大坑穴,如有選擇,他是不會回到這裡來的。
他利用山林的掩護,從坑穴的西北方掠過,直趨雙駝峰。
他感到波哈瑪斯的精神在波動著,顯示他並非處於冥想默坐的狀態裡。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否他的修行出了岔子?
半盞熱茶的工夫,燕飛離開摩雲嶺南麓的密林區,抵達雙駝峰西南方一道支脈,翻過小山,雙駝峰矗立眼前,高低起伏的兩峰直插雲天,拔地而起。
前方地勢低平,從摩雲嶺垂雲瀑而來的一道支流,流經此幅山腳處的平地,形成一個小湖。
湖水晶瑩潔淨、水流緩慢、松樹環湖聳立,岸邊開始溶解的積雪瀉入湖內,原被雪覆蓋的嶙峋怪石似從雪層裡冒出來,惹人深思。
在湖岸旁一塊巨石上,波哈瑪斯衣衫染血,容色蒼白,正不眨眼的瞧著燕飛。
燕飛心中奇怪,誰人有本領能重創這位來自波斯的武學宗師呢?亦大感為難,自己怎可以對沒有抵抗力的人下殺手?
燕飛速度不改,轉眼來到波哈瑪斯身前,神態從容的蹲下道:“本人燕飛,大法師你好。”
波哈瑪斯遽震一下,雙目現出驚疑神色,顯然被燕飛威名所懾,知道不妙。
燕飛皺眉道:“大法師劍傷嚴重,如不能及時治療,恐怕永難痊癒。究竟是誰幹的?”
波哈瑪斯一雙眼睛射出仇恨的焰火,咬牙切齒的道:“我從未想過世上有這麼狠毒的女人,我和她不但無仇無怨,且互不認識,她卻因看穿我行功正到緊要關頭,忽然現身突襲。無奈下我雖明知功虧一簣,仍要起而應戰。對!我是吃了大虧,但她亦被我重創。想不到我苦待三十多年的時機,就這麼被她破壞了。”
燕飛心忖難道是安玉晴,旋又推翻造想法,因為她絕不是這種人,兼之她並不認識波哈瑪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作風近似任青媞,不過此女該不在邊荒內。
波哈瑪斯嘆道:“燕兄是否專誠來找我呢?”
燕飛知他才智過人,從自己稱他作大法師而曉得自己是來尋他晦氣。坦然道:“我本是一心來殺你,但卻不願乘你之危,只好先助你穩定傷勢,再請大法師隨我去見呼雷方。”
波哈瑪斯現出虎落平陽的無奈神色,徐徐吐出一口氣道:“殺了我並不是辦法,呼雷方是被我的制神大法所迷,只要燕兄在他耳邊說出一句咒語,便能解法。”
燕飛似笑非笑的道:“換作你是我,會否憑一面之詞便信而不疑呢?何況呼雷方牽涉到一批毒香,如落入我們手上,加上姚興一方並不知情,對我們光復邊荒集有很大的用途。”
波哈瑪斯正容道:“燕兄的懷疑是合情合理。我只能以真主之名立誓,如果我有一字虛言,欺騙燕兄,教我十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