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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要成為北府兵未來的希望,他只可以走謝玄特意獨行的路線,誰的賬都不買。
不論是桓玄或司馬道子,他都不能交好,否則,會令北府兵內所有對他有期待的人,徹底的失望。
劉裕深吸一口氣,正容道:“我曾親筆在劉牢之面前簽押軍令狀,必須憑己力光復邊荒集。這也是我對自己的承諾。或者我是個頑固的蠢材,不過,我卻覺得必須這麼做,便當是一次歷練的機會。大將軍看重我,劉裕會銘記於心。一切可否待我們收復邊荒集再說呢?”
何謙雙目立即殺機大盛,凝望劉裕。
燕飛曉得,劉裕話雖說的得體圓滑,仍是開罪了何謙,不過,亦知何謙只會記在心裡,不會立即動手,因為,司馬道子仍要借刀殺人,利用他們去對付兩湖幫。
劉毅則現出失望的神色,顯示他確對自己的同鄉有好感。
何謙點頭道:“好漢子!小毅給我送客!”
劉裕起立施禮,道:“請大將軍千萬勿要失去防人之心,小裕告退哩。”
何謙安坐不動,只冷哼一聲,表示心中的不悅。
兩人無奈下只好離開,心中想到的是“不歡而散”四個字。
江陵城,黃昏,桓府。
“司馬德宗!”
桓玄差點噴飯,大笑道:“司馬道子真有你的!竟推個不會說話,連寒暑冷熱都不知道的白痴來當皇帝?”
侯亮生和楊全期恭敬的立在一旁,瞧著桓玄開懷大笑。
桓玄從置於主堂一端的坐席站起來,負手在大堂來回踱步,忽然停下來道:“司馬道子你也有今天哩!我會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要你嚐盡苦楚,方能洩我桓玄心頭之恨。”
侯亮生和楊全期交換個眼色,都看出對方心底下的寒意,桓玄一直苦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司馬德宗今年十五歲,是司馬曜早逝的愛妃生的兒子,六歲時被策封為皇太子,不過,沒有司馬道子點頭,他休想能登上帝座。
侯亮生道:“可惜張貴人被楚無暇所殺,否則,我們便出師有名了?”
桓玄移到兩人前方,狠狠道:“真沒有用!小小的一件事也辦不妥,郝長亨話說得漂亮,辦起事來卻是一塌糊塗。”
楊全期道:“郝長亨是低估了楚無暇的本領。”
桓玄仰首望上道:“楚無暇可以有什麼本領呢?竺法慶也不外如是,竟被區區一個荒人燕飛所殺。哼!真希望有機會遇上燕飛,讓我的‘斷玉寒'可以飽飲他的鮮血,看看他的‘蝶戀花'如何了得。”
侯亮生和楊全期都不敢說話。
桓玄目光投向楊全期,道:“王恭方面有何訊息?”
楊全期答道:“兩位刺史大人商量過,討伐司馬道子是勢在必行,不過,卻很難以他弒君之罪而出師。”
桓玄大怒道:“他們商量過?他們能商量出什麼來呢?為何不先來向我請示?王恭真的自以為是盟主嗎?他的美麗女兒在哪裡呢?為何到今天仍未送到江陵來?”
兩人見他大發雷霆,都噤若寒蟬。人道事君如伴虎,而侍候桓玄,更似侍候一條劇毒的惡蛇,誰也不知道何時會給他噬上無救的一口。
桓玄忽又啞然失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就先要司馬道子殺一頭狗,王國寶勾結彌勒教,弄得南方人神共憤,建康世家人人自危,我們就以討伐王國寶為名,直攻入建康,我要司馬道子在我面前下跪,搖尾乞憐。哈……”楊全期瞥侯亮生一眼,見他低垂著頭,看不清楚他眼內的神情,不過,卻可肯定他與自己心內的感覺不會相差太遠。如讓桓玄登上帝位,南方真不知會變成怎樣的局面。
桓玄又道:“楚無暇現在和司馬道子是哪種關係?”
楊全期忙答道:“聽說楚無暇已成為司馬道子私房內的新寵,打得火熱。”
桓玄欣然道:“那就更精采。全期,你給我立即知會殷仲堪和王恭,上表力數王國寶的罪狀,並調集兵馬,不要漏掉王國寶引進楚無暇一事。哈……司馬道子你也有今天了,你可曾想過會陷進如此進退兩難的局面,不殺王國寶,則建康上下不服;殺王國寶嗎?則令自己威信大削,且明告訴人用人不當。”
楊全期暗歎一口氣,應道:“領命!”
桓玄現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神情,柔聲道:“你要著殷仲堪提醒王恭,他的寶貝女兒一天未到江陵,我一天不會發兵。他如給司馬道子先發制人害死了,不要怪我沒有警告在先。”
楊全期和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