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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道:「成仙又如何?大師仍是局困在生死之間內,憑何曉得成仙是好是壞呢?」
屠奉三來到劉裕對面坐下,訝道:「你怎麼還未休息呢?」
劉裕現出深思的神色,淡淡道:「高彥想我們幫他—個忙。」
屠奉三愕然道:「當是與小白雁有關,你竟在想這樣的事?」
劉裕沒有直接答他,自顧自的說下去,道:「他想我們為他營造—個與小白雁單獨相處的機會,並有憑此征服她的信心。」
屠奉三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苦笑道:「若是舉手之勞,我當然會成全他。唉!坦白說,我對此戰只有三、四成的把握,如非我們能掌握敵方形勢,我們根本沒有—拼之力。」
略頓續道:「你說吧!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豈有閒情去理會私人的意向。」
劉裕好整以暇的道:「屠兄因何對此戰如此欠缺信心呢?」
屠奉三嘆道:「問題出在敵我比較上,桓玄和兩湖幫水陸兩支部隊,均是訓練有素的精銳,縱使起始時中計落在下風,但其反擊的能力卻絕不可以輕視。反觀我們荒人部隊,比對起來仍是烏合之眾,勇氣有餘,卻欠組織和訓練,亦沒有—個有效的指揮系統,不要說如臂使指,連能否執行命今也成為問題。說得難聽點便是一盤散沙,兵敗如山倒,遇上敵人的頑強反擊,我們肯定會亂作—團。」
劉裕仍是神態輕鬆,道:「在邊荒集的攻防戰裡,荒人不是表現出色嗎?」
屠奉三道:「那是完全有異於現今的情況,目標明確、保衛的又是人人熟悉的邊荒集,加上有鐘樓作指揮台。可是,現在須於荒野大河黑夜作戰,我們欠缺戰陣調遣的缺點,將暴露無遺,成為我們致敗的因素。」
劉裕淡淡道:「屠兄不是說過,我必須確立荒人統帥的形象嗎?眼前便是一個機會。」
兩人低聲細語,屋內的人仍是熟睡如死,益添兩人談論荒人此戰成敗的特異氣氛。
屠奉三搖頭道:「我不明白。」
劉裕道:「荒人是與別不同的,所以出產了個整天在妙想天開的卓狂生、又明知對方是妖精,仍不顧一切投進情網的高小子,試想想看,假設我們能在如此的情況下,仍可以玉成高小子的痴心妄想,而這由沒有可能變成有可能的故事,每晚都在卓狂生的說書館大收旺場,是多麼投荒人所好的精采故事?那時,誰敢說我劉裕沒有資格作荒人的主帥呢?只有這樣瘋狂的主帥,才是邊荒集的特產。」
屠奉三遽震道:「你的想法很接近卓狂生,確是匪夷所思,且非常合荒人的脾胃。可是問題在我們求勝已屬不易,還如何辦得到此事?只有當局勢完全操控在我們手上,我們要敵人往左轉,而敵人絕不敢向右轉的情況下,我們方或會有機會做得到。」
劉裕笑道:「若依現時的形勢發展,我們確沒可能辦得到,幸好高小子提醒了我。哈!他等於幫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忙。」
屠奉三奇道:「他提醒了你甚麼事呢?」
劉裕沉聲道:「他告訴我他心中充滿恐懼,令我記起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情況。起始時,我心中只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可是,當身旁的戰友中箭倒地身死後,一切便改變過來,死亡是如此實在和接近,再沒有任何安全的感覺。幸好那場仗我們贏了,否則我或者會當逃兵。」
屠奉三點頭道:「我明白!恐懼會像瘟疫般蔓延,所以兵敗會如山倒,正是恐懼作祟。可是今夜之戰,在這方面,敵人顯然遠比我們優勝。」
劉裕問道:「告訴我!敵人現在最大的恐懼是甚麼呢?」
屠奉三全身一顫,雙目亮起來。
孫恩一對眼睛爆閃異芒,正容道:「這正是最精采的地方,因為沒有人知道。人自出生開始,便是邁向一條死路,死亡是生命的終結,是生命的放棄。我絕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只是不甘屈服於生死,希望能在這有限的生命內,即使作困獸之鬥,也要超脫生死。我沒法告訴你成仙成聖究竟是甚麼一回事,只深信當你超脫生死後,生命會以另一種形式繼續下去,而這亦是最誘人之處,那究竟是怎樣一番光景呢?神仙之說,自古已存,是人來自內心至深處的一種渴望和追求。」
燕飛訝道:「天師既有如此抱負,為何又置身於人世間的紛爭裡,豈非矛盾至極?」
孫恩長笑道:「所以,我說燕兄誤在執假為真,故而迷途忘返。生命只是一個過程,萬物之所以存在,只是人心產生的幻覺。便像一場大夢,夢裡無一不真,你更不會懷疑自己在做夢。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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