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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苦笑道:“你是邊荒的史筆,由你去問他吧!”
卓狂生道:“我肯放過他嗎?哈!我的說書生意肯定愈做愈大。橫豎碰著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劉裕心不在焉的道:“說吧!”
卓狂生道:“即使把高小子的話打個大折扣,小白雁對這小子該不無好感。我的問題很簡單,高小子憑什麼令小白雁傾心呢?”
劉裕哪有興趣去想高彥和尹清雅之間的事,只好隨口敷衍,希望把他打發走。遂道:“男女間的事根本是不講常理,或許只是大家閤眼緣,又或是宿世而來的冤孽吧!”
說到最後一句,不由牽動已愈埋愈深的痛楚,再不願說下去。
他首次遇上王淡真是在烏衣巷謝家,當時從沒想過與她有發展的機會,卻始終忘不了她。後來在邊荒集被紀千千觸動了對愛情的渴望,竟一發不可收拾,強烈至不能遏抑的去想她。唉!假如沒有第二次的相遇,現在會是另一番光景,而非多一道永不能癒合的創傷。可惜造化弄人,老天爺竟是如此殘忍。
正因王淡真,他完全投入反攻邊荒集的行動去,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重返北府兵,奪取北府兵的軍權。只有成為北府兵大統領,他方可以完成玄帥的遺願,並對桓玄展開大報復。終有—天,王淡真會回到他身邊。
只要她能再回到他身邊,他絕不會計較她與桓玄的一段過去,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是自願的。
卓狂生侃侃而言道:“說到領兵打仗我怎麼也不及你劉爺,可是論到說書,恕我斗膽說一句你懂個屁。要是我每次說到男女之間的事,只以姻緣天定四個字作解釋,如此我的說書館肯定被人拆掉,還要原銀奉還。來聽說書者需要的是一個能啟發的合理解釋,似是而非沒有問題,但必須具備引人人勝的吸引力。明白嗎?”
劉裕經他一輪搶白,啞口無言。
卓狂生斜眼兜著他道:“想聽嗎?”
劉裕一呆道:“聽什麼呢?”
卓狂生光火道:“當然是小白雁因何對高小子另眼相看哩!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裕無奈道:“我正聽著。”
卓狂生道:“你不關心高小子嗎?提到你的那一節章目我也想妥,就叫‘勇劉裕一箭沉隱龍',如何?”
劉裕道:“說回高小子吧!”
卓狂生道:“感興趣哩!關鍵在巫女河的奪命一掌。”
劉裕糊塗起來,道:“有什麼關係呢?”尚小子直至這刻仍死不肯相信在巫女河從背後差點打死他的是小雁兒。“卓狂生道:“這恰是最精采的地方,小白雁已親口承認,我們的高小子偏是不相信。”
劉裕道:“看來高小子已在你能流芳百世的史筆下俯首稱臣,獻上整個故事。”
卓狂生道:“大家都是為後世的聽書人著想。聽著哩!小白雁暗算高彥後,不單沒有補上另一掌,還逃難似的離開,因為她不但是首次下手殺人,且本身怕黑兼怕鬼。就從那—刻開始,她心裡有了高小子,感到對不起他。更要命的是高彥受創墮河前,仍不忘催她開溜逃命。嘿!正是在這種心態下,她發覺高小子沒有死,愛的感覺立即在芳心內滋長。雖然她不肯承認,更認為高小子非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小白雁之戀已成燎原之火,不可收拾。箭已在弦,弓張滿,差的只是命中紅心的一箭。精采吧?”
說畢大笑去了。
第二章 打鐵趁熱
“究竟你和小珪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勿要瞞我。”
拓跋儀苦笑搖頭,道:“這種事你管不了,且不會有益處。人是會變的,小珪已不是你以前認識的小珪了。”
燕飛沉吟片刻,問道:“剛才我來時,避席出帳的人是誰?我從未見過他。”
拓跋儀凝視他道:“他何處引起你的注意力?”
燕飛皺眉道:“首先此人是個高手,因為他高明至感到我一眼便把他看個通透。當他看著我時我感應到他心裡的恐懼,他害怕我。坦白說!我有把握在數招內取他性命,任他施盡渾身解數,也沒法改變命運。”
拓跋儀訝道:“你似乎很不喜歡他。此人叫公羊信,是小珪重用的人,專派來助我。唉!你動氣了!”
燕飛平靜下來,道:“我是心痛。我一向曉得小珪為了復國,為了完成拓跋族雄霸天下的夢想,肯作出任何的犧牲。從小他看事物就都比我深思熟慮,看得更遠大。這方面我是佩服他的。可是當他這方面的長處走向極端,反會令他沒法把握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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