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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道子嚴肅的表情紆緩下來,點頭道:“劉裕你確有誠意,我也感不枉此行了。”
陳公公微笑道:“劉將軍確有本領,到現在我仍不明白當日你是如何脫身的?”
劉裕苦笑著把當時脫身的辦法說出來,沒有半點隱瞞,以進一步表示誠意,解說完畢,三人間的氣氛大見融洽。
司馬道子道:“對劉牢之你有甚麼看法?”
劉裕沉聲道:“劉牢之只是個反覆的小人,他今天可以投靠王爺,明天也可以投靠桓玄。對他來說,最重要是儲存實力,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司馬道子平靜的聽著,忽又岔到另一話題道:“桓玄因何要殺你呢?”
劉裕心忖司馬道子確不簡單,先後兩個問題似是風馬牛不相及,但卻可令自己沒法把擬好的答案循序道來。
答道:“因為他想做皇帝。而我成為愚民心中改朝換代的人,更害怕我背後的荒人力量,會使北府兵成為阻他登位的最大障礙。”
司馬道子微笑道:“你很坦白,事實上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也足構成叛亂的死罪。但我卻喜歡坦白的人。你告訴我吧!�患�烈����腔鶚�旖凳?這大逆不道的謠言,是否曾令你心中有妄想呢?”
劉裕發自真心的苦笑道:“我不但沒有因此心生妄想,還為此吃盡苦頭。我敢向王爺保證,如我曾有一絲歪想,教我死無葬身之地,我劉裕敢向青天立此誓。”
這是劉裕第二次向司馬道子立誓,前一誓是被逼的,現在此誓卻是自發的,因為他清楚根本沒有天降火石這回事。
於眼前的形勢下,他必須爭取司馬道子對他的信任,司馬道子是否禍國殃民的大奸賊,並不是在目前應考慮的事。最重要的是爭取出戰孫恩的機會,而司馬道子便是他最後的機會。
司馬道子不眨眼的瞧著他,欣然點頭道:“好!說得好!現在我相信你真的有誠意。”
劉裕暗抹一把冷汗,曉得這才算真的過關。找上司馬道子,是困於絕境的兵行險著,一個不好,立即要賠上性命。
陳公公淡然道:“劉裕你的作用真是這麼大嗎?”
劉裕從容道:“劉牢之為何千方百計要置我於死地呢?當孫恩兵臨城下時,我願為朝廷盡忠效死命。”
司馬道子答陳公公道:“如果小裕不是舉足輕重的人,我今天怎有閒情來和他說話?小裕的軍事才華和聲譽都是無可置疑的。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際此朝廷用人之時,小裕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猛將。”
劉裕暗鬆一口氣,只從司馬道子對自己改變稱呼,便知這奸賊接受了他的提議。當然他們的良好關係是有時限性的,但正如他向司馬元顯說過的話,在劉牢之和他之間,自是以劉裕較易控制和擺佈。在正常的情況下,即便他能取劉牢之的位置而代之,仍遠沒法和當年的謝玄相比,所以司馬道子根本不怕他能有何作為。
司馬道子沉聲道:“明天你先到石頭城和劉牢之打個招呼,他安排你做甚麼,你便做甚麼,千萬莫要和他爭執,明白嗎?”
劉裕點頭應是,曉得終把逆勢扭轉過來,於建康爭取得生存的空間。
這就是政治了。
第五章 幽靈使者
一騎快馬,在黑暗裡穿林過野,卻沒有發出應有的緊密蹄聲,加上騎士全身黑衣,馬兒亦是純黑的,仿如融入黑夜裡的幽靈騎士,到人間來勾活人的魂魄。
當騎士衝上一座小丘的斜坡,坡頂忽然冒出兩個身穿夜行勁服的人,其中之一還彎弓搭箭,瞄準騎士。
那騎士也是了得,見狀曉得不妙,竟從馬背彈起,凌空一個筋斗,投往左方。
“錚!”
弓弦震響,勁箭疾射而出,時間角度均拿捏得無懈可擊,箭才離弦,眨眼已射入仍在空中翻滾的那騎士的肩頭,濺起血花。
騎士慘哼一聲,被利箭的驚人力道帶得變成往後拋跌,“蓬”的一聲掉在草地上。
射箭者閃電衝前,往墜地的騎士掠去,另一人則攔在馬兒前方,到馬兒衝至身前,才往旁閃開,再施展手法,竟一把抓著仍在往前疾衝的戰馬的韁索,並借戰馬疾衝之力,就那麼飛上馬背,坐個四平八穩。
馬兒受驚下跳蹄狂嘶,又人立而起,卻沒法把馬背上的人甩掉,到馳下另一邊山坡,已被背上的人安撫控制,繞過小丘馳返騎士倒臥之處。
射箭者臉色凝重地站起來,看著臥地的騎士道:“死了!”
馬背上的人失聲道:“甚麼!”同時躍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