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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不上謝安的九品觀人之術,但肯定可算高手中的高手。而我非看你兩眼便作出判斷,而是經過細心的觀察。不說你在旅途上與眾不同的表現,只看你昨晚聽我說書時,喜怒哀樂的反應亦與其它聽書者有異,只從當時的觀察,我便知你才智的深淺。”
劉穆之讚歎道:“原來卓館主有一套說書觀人之道,該可以與謝安的九品觀人法後先輝映。”
卓狂生欣然道:“多謝劉先生的讚美。剛才我本想勾劃出南方未來一幅壯麗圖卷,但迴心一想,有甚麼事比事實更有說服力?所以把心一橫,索性向你披露在第二次光復邊荒集後,劉裕迴歸北府兵的整個歷程,讓你見識劉裕的本領。劉裕此子表面是北府兵的猛將,可是其體內流的卻是荒人的血液,亦只有他這樣的人,才可以在這南北大亂的時代,逆境求存,創出不世功業。現在劉裕萬事俱備,只欠一個機會。
當他在南方冒起頭來,再沒有人能阻擋他的運勢,即使北方諸雄,亦要深感震悚,先生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只要憑我一封薦書,保證先生可得展平生抱負。”
劉穆之道:“現在仍不是去見劉裕的時機。”
卓狂生不解道:“先生何有此言?”
劉穆之道:“首先,是我仍未有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其次,我最擅長的並非在亂世中爭雄鬥勝,而是經國治世之道。如果我此時到建康去,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卓狂生訝道:“我從未見過一個人,像先生般如此明白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既然先生有這個決定,不如就在我這裡暫時棲身好哩。”
劉穆之道:“卓館主可否讓我有個證明自己才幹的機會呢?”
卓狂生哈哈笑道:“你比我們荒人更像荒人。哈!說罷!沒有什麼荒誕的事是我尚未聽過的,請先生說出來讓我參詳。”
劉穆之道:“我對古今治亂興衰之道曾下過一番苦功,總結為‘因勢施治’四字,卻從沒有機會付諸實行,從實踐中證明自己的看法。邊荒集現在正逐漸回覆興旺,卻因兩次受創大傷元氣,要回復昔日的繁榮,尚須長時期的休養生息,可是時間已不容許邊荒集有喘息的機會。如果邊荒集不能在短期內回覆過來,恐怕邊荒集將遭再次滅頂之禍,而今次更是徹底的覆亡、長時期的衰落。”
卓狂生愕然道:“竟是這般嚴重?”
劉穆之道:“我並非危言聳聽,慕容垂千方百計的來奪取邊荒集,正因他看準邊荒集的作用。不論誰統一南方北方,都清楚邊荒集是攻擊另一方的踏腳石,在戰略上的意義無可置疑。慕容垂是當今之世,唯一有能力第三度攻陷邊荒集的人,而經過兩次得而復失,他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更因擄走紀千千一事與荒人結下解不開的深仇。所以如他捲土重來,肯定會把邊荒集化為焦土,使荒人再沒法左右他統一北方的壯舉。”
卓狂生現出思索的神色,點頭道:“你說得對!我要立即召開鐘樓議會,全力備戰。”
劉穆之道:“全力備戰並非對症的良方,一來荒人經過兩次戰亂後,不論他們如何堅強,亦會出現厭戰的情緒,此乃人之常情。二來若邊荒集一副戰雲密佈的模樣,會嚇怕所有想來遊覽花錢的人,邊荒遊的號召力亦會大幅削減。所以備戰是無益有害。”
卓狂生皺眉道:“然則我們竟什麼都不做,坐待敵人臨集嗎?”
劉穆之胸有成竹的微笑道:“當然不能如此消極被動,這又回到我的‘因勢施治’的策略。現在荒人最缺乏的是安全感,人人有朝難保夕,過一天得一天的心態。可是兩次反攻邊荒整合功,亦令荒人生出對邊荒集的歸屬感和自豪,這種以邊荒集為家的心態,令荒人團結起來。任何有利邊荒集的事,荒人都會全力支援。”
卓狂生道:“先生似乎忽略了形成荒人空前團結的一個因素,就是千千小姐對我們的影響,為了她,荒人是肯作出任何犧牲的。”
劉穆之欣然道:“我怎會忽略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只是怕卓館主沒有想過,雖然有兩次反攻成功的戰績,可是也有兩次失守的痛苦經驗,這已在荒人心中留下邊荒集是守不住的地方的印象。平時看似沒有問題,可是來的若是慕容垂和他無敵於北方的精騎,荒人肯定軍心難穩。”
卓狂生嘆道:“我被你說服了,事實上我也活在兩次失守的恐怖陰影裡,大家不用明言,都知邊荒集是難守易攻的地方,遠比不上洛陽、長安或建康。”
再嘆一口氣,道:“先生有甚麼好提議呢?希望不是建城牆吧!那不單會破壞邊荒集獨有的氣質,更恐怕勞師動眾之餘,城牆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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