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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飛黃騰達的也大不乏人,邊荒集正是個遍地賺錢機會的地方。劉先生如不嫌棄,可在這裡賣故事賺錢,作暫時棲身之所。”
劉穆之笑道:“多謝卓館主向小弟雪中送炭,令我頗覺不負此行。”
卓狂生拈鬚笑道:“我當然曉得劉先生志不在此,而劉先生感到不負此行,也不是因我卓狂生。哈!劉無生想聽哪一臺書呢?敝館的四大書寶,劉先生已聽其一,餘下三寶是《邊荒大戰》、《淝水之戰》和《小白雁之戀》,劉先生對哪臺書較有興趣?”
劉穆之微笑道:“我想聽的是未發生的故事,姑名之為《晉室之亂》如何?”
卓狂生長笑道:“劉先生看過天穴後,縱然猜不到晉室之亂的過程,也該可以把握到最後的結局。良禽擇木而棲,劉先生還要猶豫嗎?”
劉穆之從容道:“卓館主勿要怪我疑心重,劉裕一箭沉隱龍應是實情,天穴亦確有其事,問題在兩者是否同一時間發生,卻是沒有人可以肯定。所以我必須弄清楚劉裕是怎樣的一個人,方可以決定該否留在這裡做個快快樂樂的說書先生,還是去冒殺身之險,投效可能是真命天子的人。”
卓狂生道:“劉先生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呢?”
劉穆之侃侃而言道:“現今南北亂局已成,北方姚萇雄霸關中,慕容垂稱雄關外,暫成二分之局,可是兩方面都未能盡控局面。而正因北方群雄自顧不暇,南方朝廷外的勢力,在沒有威脅下無不蠢蠢欲動,希望能乘勢而起,奪取政權。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小一個劉裕,能有甚麼作為呢?”
卓狂生仰天笑道:“這麼一臺說書,是我自當館主以來最大的挑戰,劉先生坐穩了,到我說畢這臺書後,保證你立即上路,拿著我的推薦信去見小劉裕,從此走上造皇之路。”
今天不知是甚麼佛節慶典,歸善寺擠滿來上香的善信。車好後院精舍是行人止步之地,前方佛殿雖是喧鬧震天,後院和歸善園一帶仍是安詳寧和。
劉裕回到宿處,屠奉三和宋悲風仍外出未返,令他滿腹心事,卻苦無傾訴的好物件。
唉!他必須設計殺死盧循或幹歸其中一人,始能向司馬道子作出交代。對司馬道子這種用人的作風,他是不敢恭維,卻又別無他法。
盧循變得非常可怕,確有殺死自己的本領。司馬道子是誤會了,盧循先後去監視劉牢之和琅玡王府,目的不在劉牢之和司馬道子,而是要殺他劉裕。
對盧循來說,留下劉牢之和司馬道子,等於留下晉室分裂的禍源,對天師軍是有利無害。可是自己卻成了天師軍的威脅,因為當《一箭沉隱龍》的事傳遍天下,他劉裕已成了民眾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對相信天師道的愚民也有一定的號召力。
這才是孫恩最懼怕的情況。
回到房中坐下,劉裕正思忖該否出外找尋屠、宋兩人,外面傳來彈甲之聲。
劉裕整條脊骨登時寒滲滲起來,感覺到死神的接近。
他認出是任青媞的訊號。
更感後悔莫及,這妖女定是由琅琊王府直跟他到這裡來,路上他一直因司馬道子硬派下來的任務心神恍惚,致被人從後跟躡仍絲毫不察。
如果隨任青堤來的尚有幹歸和他的手下,今次他肯定難逃一死。
劉裕探手握著刀柄,深吸一口氣道:“任後進來吧!”
黃易《邊荒傳說》卷二十九終
黃易《邊荒傳說》卷三十卷
第一章居心難測
“咿丫”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任青媞迷人的玉容和身段映入劉裕眼簾,她穿的雖是粗布麻衣而不是慣見的盛飾嚴裝,臉上亦不施脂粉,卻無損她的風韻,反多添了清秀的氣質。
劉裕的手離開了刀把,不但因察覺她是孤身一人前來,且於她身上更感應不到殺意。
任青媞目光投在他身上,便像再移不開似的凝望著他,香唇吐出“劉裕”兩字,挾著一陣充盈健康青春氣息的香風,投往他懷抱裡來。劉裕仍未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一回事,她已坐在他膝上,兩手纏上他的脖子,獻上香吻。
劉裕再不是以前的劉裕,只要她有任何異動,會先一步作出反擊。橫豎與她親熱並非第一趟,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也不由自主地享受她的銷魂“陣勢”。
唇分。
任青媞雙眸閃閃發亮的注視著他,嘆息道:“劉裕啊!你是怎樣辦到的?看著你從琅琊王府走出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溫香軟玉抱滿懷,所處之地偏是不容軌外行為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