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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去,差點拔刀。
對方露出笑容,豎起雙手向著他表示沒有惡意,一屁股坐入劉毅剛才的位子,笑嘻嘻道:「劉兄勿要誤會,我是講和來的。」
來者赫然是太乙教教主江凌虛的得意傳人奉善,此時他的道袍換上普通行旅的裝束,配上胖體和笑容,怎看也只像個和氣生財的小商人,而非是能與「妖道」盧循抗衡的邪教高手。
奉善笑嘻嘻道:「汝陰一別,小道一直惦掛著劉兄和燕兄呢!」
劉裕遙想當晚的情況,他和燕飛在盧循擊退奉善後方出手搶奪天地佩,與奉善並沒有照過面,不過如奉善躲在一旁窺看,當然可以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劉裕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真不知走的是甚麼運道。苦笑道:「天地佩並不在我身上,不過你若要找我麻煩,我劉裕可以奉陪到底。」
奉善忙道:「所以我說劉兄勿要誤會,天地佩落在何人手上,我們早查得一清二楚。」
劉裕大訝道:「若非為了天地佩,你來找我幹嗎?」
奉善壓低聲音道:「我來找劉兄,與天地佩沒有半點關係,而是看看可否攜手合作,對付我們一個共同的敵人。」
劉裕愕然道:「共同的敵人?」
奉善湊近少許,道:「竺法慶又如何呢?」
劉裕皺眉道:「為何找上我?你認為我會和你合作嗎?」
奉善好整以暇的道:「當然是看到大家有合作的可能性,我方會奉師尊之命來廣陵找你。
劉兄你該不願看見彌勒教把南方弄得烏煙障氣,而首當其衝的更是失去了謝安和謝玄的謝家。對嗎?」
劉裕被他擊中要害,很想從他口裡套出有關「大活彌勒」竺法慶的情況。不過勿要看奉善一副天真沒有機心的外貌,其實是既奸且狡的老江湖,除非答應與他們合作,否則休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奉善在眼前出現,實已敲響警號,表示竺法慶南來在即,而自己卻沒有收到半絲風聲,只是這點,他已不得不和奉善虛與委蛇。
皺眉道:「貴教和竺法慶有甚麼過節呢?」
奉善嘆道:「不是甚麼過節那麼簡單,而是竺法慶乃敝教死敵,太乙教和彌勒教勢不兩立,為了對付他,我們是不惜一切。唉!我少有對人這麼坦白的,來前還想好一套說詞來打動劉兄。現在見到劉兄,發覺最好的說詞是實話實說,如劉兄沒有興趣,我們只好憑一己之力和竺法慶周旋到底。」
接著又低聲道:「我們現在已化整為零,讓竺法慶那對姦夫淫婦沒有攻擊的目標。此事對敝教聲威的損害難以估計,但只要能殺死竺法慶,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劉裕不解道:「聽你老哥的語氣,與彌勒教的對立非是現今的事,為何以前不用躲起來,現在卻如此誠惶誠恐?」
奉善笑容斂去,現出凝重的神色,道:「因為據我們的情報,竺法慶閉入死關,潛心修練十住大乘功最後的一重功法,一旦他功成出關,天下再無人能制。當然!我是指單打獨鬥而言。」
劉裕心忖不想和對方合作也不行,至少太乙教對彌勒教的情況瞭如指掌,自己則一無所知。對付彌勒教乃他劉裕義不容辭的責任,現在南方舍他還有何人呢?道:「令師因何如此看得起我劉裕,認為我有資格在此事上幫忙呢?」
奉善道:「首先你是謝家指定的繼承人,當然不容任何人向謝家報復。其次是你在邊荒集有影響力,而邊荒是竺法慶到建康的必經之路,只有你能策動邊荒集的力量對付竺法慶,配合我教包括師尊在內精銳高手團,將有十足把握令竺法慶永遠到不了南方去。」
劉裕心忖原來如此,重點還是邊荒集。
道:「你們可否掌握竺法慶的行動?」
奉善欣然道:「對於敵人,我們當然清楚。最近竺法慶的徒兒到彌勒山找竺法慶,卻因竺法慶閉關修練而見不著。王國寶離開彌勒山三天後,尼惠暉的得意女徒「千嬌美女」楚無暇便起程往南方去,我們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對付她。嘿!此女乃男人床上的恩物,任何人試過都會對其他女人索然無味。劉兄明白嗎?」
劉裕心中一顫,登時隱隱猜到此事與王國寶有關,更大的可能是針對曼妙而來。因為任由司馬道子和王國寶如何後知後覺,也該猜到曼妙有問題。而此女正是要取代曼妙。
此事必須立即通知任青媞。唉!不過她可能早已離開廣陵。自己究竟是希望今晚回軍舍時,她仍是在自己床上擁被而眠,還是去如黃鶴?此時他對奉善準確的情報再沒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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