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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淡淡道:「如我死不了呢?」
屠奉三哈哈笑道:「那我會對劉兄刮目相看。」
劉裕道:「只是這句話便足夠了。」
屠奉三皺眉道:「一句話怎足夠呢?我還可以幫劉兄一個忙,於上報南郡公的信函裡,指出劉兄是北府裡可以爭取的人才之一,如此將對劉兄有利無害。」
劉裕愕然道:「南郡公肯相信嗎?」
屠奉三欣然道:「有謝玄在,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可是謝玄若去,南郡公將成為司馬皇朝外最有勢力的人,也成為對抗孫恩和北方諸胡的唯一希望,一切都會改變過來。」
劉裕比任何人更明白屠奉三正在試探他,看他是否是詭譎的政治鬥爭裡的好人材,如他執著古板、一成不變,便可置他於不理。
點頭道:「此計妙絕,多謝屠兄。」
屠奉三長笑道:「謝玄果然沒有看錯你,換了是其它人,必會斷然拒絕。只有劉兄明白到謝玄去後,整個南方將會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任何事都會發生。」
劉裕道:「屠兄肯予我一點時間靜觀變化嗎?」
屠奉三坦然道:「在南郡公與聶天還結盟前,我絕不會為任何渺茫的希望作出任何承諾,現在卻可以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你要我給你多少時間?」
劉裕道:「三年如何?」
屠奉三長吁一口氣道:「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劉兄有多少成把握?」
劉裕斷然道:「我有十足十的把握!」
屠奉三仰天一陣大笑,倏地探手過來,道:「好!在這段期間內,我絕不會動大江幫半根毫毛,劉兄請放心回去。」
兩手緊握在一起。
第七章密謀造反
江陵城,大司馬府。
桓玄三天前從宜都趕來,立即遣散府內婢僕,改換為他的人。他敢保證沒有人敢說他半句壞話,因為荊州的兵權已牢牢握在他手上,連司馬皇朝也要看他的臉色做人,何況只是些下人。他非是不想殺盡府內之人,但那等若明白告訴別人他心虛,且會令他的聲譽受到折損,不利於即將展開逼司馬曜退位的行動。
他站在當日與桓衝爭吵的地方,重溫著當日的情景。
那時他只是感到憤怒,尚未動殺機。
親兵來報,楊全期到。
桓玄道:「請他進來。」
對於司馬皇朝,他是徹底地仇視,更曉得因桓溫當年求加「九錫」之禮,此為歷朝權臣受禪之前的榮典,觸犯了司馬皇朝的大忌,雖因桓溫早死沒有成事,已令司馬氏對桓家存有芥蒂。
還記得他十六歲時隨兄桓衝到建康去,一日到琅琊王司馬道子府上參加宴會,碰上司馬道子喝醉,竟當著眾多賓客前問他「桓溫晚年想做賊,是何原故?」弄得仍少不經事的他狼狽不堪。
就是這句話,令他立下決心,定要殺盡司馬氏的人,並取而代之,完成父親不竟的遺願。
一直以來,他最尊重的人是培育他成才的兄長桓衝,最顧忌的是謝安、謝玄叔侄,現在桓沖和謝安已作古,四天前更收到屠奉三從邊荒集傳來的訊息,指從劉裕處得到確鑿情報;謝玄只有數十天的命,使他感到奪取皇位的時機終於來臨,故回到江陵。
江陵是荊州刺史府所在之地,更是他桓氏世代盤據之所,在這裹桓家的勢力根深蒂固,即使荊州名義上的施政者,刺史殷仲堪也須看他的臉色做人。
楊全期在身後向他請安。
桓玄道:「坐!」
楊全期見他站著,那敢坐下,忙道:「卑職站著便成。」
桓玄並沒有回頭來看他,不過對桓玄這種倨傲態度他已習以為常。楊全期也是出身高門大族計程車人,只不過他家渡江稍晚,故遠及不上桓家的顯赫。在自恃家世的桓玄眼中,當然不把他士族的身分放在眼內。
一個月前,他領兵從邊荒集返回荊州,向桓玄作出書面的報告,連同屠奉三的密函,送交給在宜都的桓玄,卻一直沒被召見。直到今天,在桓玄抵江陵的第三天,方獲接見。
可以想象楊全期的心情是如何惴惴不安。
桓玄終於轉過虎軀,冷冷瞧著他道:「全期你告訴我,當日奉三來見你,你有甚麼感覺?」
楊全期一呆道:「我不明白南郡公的意思。」
「南郡公」是尊貴的爵位,本屬桓溫。
當桓玄五歲之時,桓溫的長子桓熙和次子桓濟等,力圖從最能幹和最得桓溫寵信的桓衝手上奪權。桓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