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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明白過來,慕容戰指的是一旦苻堅身死,呼雷方的羌族和慕容戰的鮮卑族間再無緩衝,將從合作化為對敵,兩人的關係會變得非常尷尬。
卓狂生淡淡道:「到今天我們還不醒悟嗎?邊荒集是超乎一切之上,所有事均依邊荒集的規矩辦事。所以屠當家可以和文清小姐和平共存,這裹只講發財,其它一切均無關痛癢。」
屠奉三道:「該是舉行光復後第二次議會的時候了。」
兩人點頭同意。
卓狂生嘆道:「希望燕飛有好訊息傳回來的時候,我們已準備就緒,把我們美麗的女王迎回來。」
劉裕的桌子位於角落處,這位神秘的美女揹著其它客人坐在劉裕對面,只有劉裕才可以窺見她半藏在斗篷輕紗裹的容貌,份外有種「獨得」的難言滋味。
燕飛少有向他提及所遇過的人或事物,不過因此女與曾落在他們手上的天佩和地佩有關係,所以燕飛很詳細地把與她兩次接觸的情況說出來,更令劉裕感到熟悉她,縱然只是第一次碰面。
與紀千千相比,她是另一種的美麗,屬於深黑的夜晚,不應該在大白天出現。
安玉晴深邃無盡的神秘眸子從斗篷的深處凝視著他,劉裕輕輕道:「安小姐!」
安玉晴步步緊逼的問道:「是燕飛告訴你的嗎?」
劉裕點頭應是,反問道:「安小姐能在此時此地找上我劉裕,肯定費過一番工夫,敢問何事能如此勞動大駕呢?」
這美女予他初見時的震撼已過,劉裕的腦筋回覆平時的靈活,想到對方既然不認識自己,要找到他當要費一番工夫,明查暗訪,窺伺一旁,始能在此遇上自己,故有此一問。
安玉晴平靜答道:「我曾在建康遠遠見過你和謝玄、燕飛走在一道,今次到廣陵來是要警告你,任青媞已到廣陵來,大有可能是想殺你滅口,你要小心提防。」
劉裕心中叫苦,曉得自己因與任青媞的曖昧關係,已無辜地捲入道家各大派系的玉佩之爭裹,而自己更不得不為任青媞說謊,若將來安玉晴發覺自己在此事上不老實,會怎樣看他劉裕呢?安玉晴續道:「我從建康追到廣陵來,途上兩次和她交手,均被她用狡計脫身。她的逍遙魔功正在不斷的精進裡,憑她的天分資質,終有一天能超越任遙,你絕不可等閒視之,否則必吃大虧。」
劉裕心中一動,問道:「天佩和地佩是否已在安小姐手上,獨欠心佩?」
這是合情合理的推想,當日在烏衣巷,安玉晴向燕飛表示對天地兩佩沒有興趣,唯一的解釋,是兩佩早落入她父女手裡,而正是她父親安世清硬從他和燕飛手上奪走。
安玉晴不悅道:「這方面的事你勿要理會,否則恐招殺身之禍。真奇怪!因何你似不把任青媞放在心上。你可知她因何事到廣陵來呢?」
劉裕本因她語帶威脅的話而心中有氣,接著則是暗吃一驚,此女的聰明才智確不可低估,一個不小心,會被她窺破心事。同時隱隱感到任青媞到廣陵來,非是獻身或聯絡那麼簡單,而是有點走投無路,故躲到這裹來。任青媞當然不會怕安玉晴怕得那麼厲害,或許是安世清親自出馬,所以任青媞不得不東躲西逃。想到那或可能是安世清的鬼面怪人,劉裕也不由心生寒意。
劉裕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當日我曾在邊荒被任遙、任青媞和王國寶等人追殺,正是在此役中任遙被孫恩突襲喪命。後來孫恩轉而追我,任青媞則改而與我連手對抗孫恩,我還是借她的快艇逃出孫恩的魔爪,所以我認為她沒有殺我的興趣。她的頭號大敵是孫恩,對其它人再不放在心上。」
安玉晴道:「我也曾風聞此事,卻知之不詳。如任青媞到廣陵來,會偷偷的去見你嗎?」
劉裕無奈點頭道:「機會很大,她現在視我為與她並肩對付孫恩的戰友。嘿!我有一個提議,如我勸她把心佩交出來,小姐和她的瓜葛是否可以了結?」
安玉晴靜靜地透過輕紗凝望他,好一會後沉聲道:「我勸你勿要枉費唇舌,更千萬勿要當她是可以信任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玉佩牽涉到道門一個千古流傳的秘密,只是曉得有這樣一個秘密,足可為你招來殺身之禍,劉兄好自為之。」
說罷飄然而去,留下劉裕頭皮發麻地,瞧著她優美動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
燕飛停了下來。
三人亦隨他停下,均知已陷進敵人的重圍內。
拓跋瓢狠狠道:「來者肯定是慕容詳,否則不會如此了得,任我們用盡手段,仍沒法擺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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