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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慕容垂該無餘暇對付我們邊荒集,可是一旦讓他收服關中,將是邊荒集大難臨頭的一刻,慕容垂一向的作風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不過在他統一北方之前,形勢未穩之際,我們或許仍有機會,救回千千主婢。」
屠奉三雙目神光閃閃,同意道:「只要慕容垂肯離開滎陽,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接著仰望屋樑,有感而發的道:「我屠奉三現在再無所求,只希望能在邊荒集安身立命,假若我們真的可以把千千小姐迎回邊荒集,你道慕容垂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呢?」
慕容戰毫不猶豫道:「我曾向千千許諾除非我死了,否則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她。所以我是義無反顧,不會計較任何後果的。」
屠奉三欣然道:「好漢子!我屠奉三可以捨命奉陪,不過在邊荒集和你我同樣想法的人,隨著時間的過去愈來愈少了。」
慕容戰道:「別人怎麼想我沒有興趣去理會,此更是我為族人盡點心力的唯一方法。橫豎遲早慕容垂會回來攻打邊荒集,此事避無可避,哪可以還有這麼多顧慮?」
又訝道:「我很瞭解自己,常常會憑一時好惡去作決定。可是屠當家過去予人的印象,從來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現在卻拍胸口說出捨命奉陪之語,這該不符屠當家一向的行事作風吧!」
屠奉三凝望他好半晌後,雙目忽轉溫柔,射出緬懷的神色,平靜的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為一個地方而改變,更沒有想過為任何人而改變。一直以來,我都奉行弱肉強食的規條,只講利害,方可以在這亂世生存下去。可是當我在邊荒集第一眼見到紀千千,她卻勾起我深埋多年的某一種感覺。到現在我還弄不清楚當時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卻曉得從那一刻開始,一切都不同了。以前對我絕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人或事,偏可觸動我的情緒。現在我覺得自己始是有血有肉地活著,生命充滿意義。似這麼一番的肺腑之言,以前我是絕不會向任何人傾訴的。」
慕容戰想起初會紀千千時的驚豔感覺,點頭道:「我明白!不過揭開人為的保護罩子後,是否也帶來痛苦呢?」
屠奉三嘆道:「所以我才說有血有肉。紀千千犧牲自己的行為,更深深打動我,開闊了我的視野。以前我最尊敬的人是桓衝,現在我最尊敬的人是紀千千。在邊荒集生活的感覺非常古怪,人人抱著過一天算一天的心態,可是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卻似可永遠持續下去。
做人必須有個明確的目標,生命方有意思。在來邊荒集前,我的目標是要助桓家成為天下之主,可是桓玄卻不住的令我失望,現在我對他已心灰意冷。我現在的目標是以慕容垂作對手,他劫走千千主婢嗎?我便要把她們迎回來,這令邊荒集多上一重不同的意義,也使我在邊荒集活得更痛快。」
慕容戰啞然笑道:「你對桓玄失望,我卻對慕容衝失望,現在剩下的只有邊荒集。我和你的生死哀樂均已與邊荒集分不開,而邊荒集的榮辱卻在於千千主婢能否安返邊荒集,這不是蠻有趣的遊戲嗎?」
屠奉三沉聲道:「現在我們只有靜心等待,作好一切準備,當機會來臨時,將是我們出擊的一刻。」
慕容戰伸出雙手,和他緊緊相握。
燕飛俯頭看著溪水反映的臉容,差點認不出自己。
這處離開滎陽不到半個時辰的腳程,他的心情亦不由緊張起來。從平城到這裡不知不覺走了十多天路,他的俊臉長出了長長的鬚髯,遮蓋了他大部分的容顏,成為最好的掩飾,即使熟悉他的人,驟眼也認不出是他。
從高彥處他曉得滎陽城正處於軍管和高度戒嚴的狀態下,只許持有通行證的城民進出,其它人不論任何理由,一律被拒於城門外,所以只能設法偷偷進去。
以他的身手,要進入有燕國精兵把守、城高牆厚、兼有護城河環護的軍事重鎮,仍是非常頭痛的一回事。
加上他外型體態均異於常人,縱使弄到通行證,恐怕依然沒法過得城防一關。
他將頭浸入溪水裡去,冰涼的感覺令他精神一振,不過仍沒法減輕他因苦思入城之計而來的沉重感覺。看來只好弄清楚情況後,再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慕容垂微笑道:「詩詩的情況大有改善,我看只要好好休息,她很快可以復原。」
紀千千與他並肩步出內堂,神色平靜地道:「有勞大王關心,千千會好好照顧小詩的。
噢!」
她的目光落在擺放在內堂一角的五絃古琴處,此琴造型別致,木質精瑩通透,隱泛紅光,最妙是放置的琴幾木質如一,互相襯托,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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