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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忽然傾斜起來,在寬闊的江面急速拐彎,帶起的急浪,令從上游駛來的三十多艘快艇強拋怒擲,不要說射出火箭,連保持平衡也非常困難,更有兩艘快艇被浪掀翻。
“隱龍”繞了個大彎後,掉頭朝南岸泊滿船隻的區域駛來,風帆的角度不住改變,使她總能借風勢不住加速,沒有慢下來,直衝入建康軍快艇密集處,仗速度和堅固的船體,撞得圍攻的快艇,全無攔截的作用,只堪作被猛虎殺進來逞威的羊群。
火箭從“隱龍”射出,目標卻非快艇上沒有還手之力的敵人,而是泊在沿岸處無辜的大小貨船商船。
有六、七艘船中箭起火,登時惹起江面眾船的混亂和恐慌,留宿船上的人被驚醒過來,救火的救火,起錨開船避禍的,紛紛揚帆起航,情況慌亂至極點。
燕飛等看得歎為觀止,不但開始明白屠奉三先前對“隱龍”和郝長亨的判斷,更體會到兩湖幫能長期獨霸洞庭和鄱陽兩湖的威風。
上下游分別出現各十多艘建康軍的水師戰船,本來是聲勢浩大,力足以輾碎“隱龍”孤零零一艘中型船,可是,在兩岸數百艘大小船隻移動的情況下,卻予人有心無力的感覺。
劉裕道:“哪艘船?”
屠奉三正凝神觀察,冷哼道:“膽小鬼!是下游位於最後方的特大戰船。”
屠奉三的“膽小鬼”是指司馬元顯,嘲弄他既不敢身先士卒,且不是守著上游,因那是逃返荊州的方向,乃郝長亨最有可能的逃路。
劉裕笑道:“人家公子身子嬌貴嘛!兄弟們,是戴上頭罩的時候哩!”
兩旁的大貨船,傳來奔走喊叫的聲音,“隱龍”過處不住有船起火,恐慌像瘟疫般傳播,從睡夢或休息中驚醒過來的人,會以為不知是桓玄的大軍殺至,還是孫恩的動亂已蔓延至建康。
江面滿布流竄的船,把建康軍的水師船掩沒,再沒有人能控制場面。
燕飛盯著正靈活如魚,在船與船間左穿右插的“隱龍”,雙目殺機閃現,沉聲道:“郝長亨禍及無辜,全不守江湖規矩,顯然是天性自私的人。”
說罷,戴上由屠奉三供應的黑頭罩,只露出眼、耳、口和鼻子。
四枝船櫓同時入水,快艇開出,往下游駛去。
順流勝逆流,此為水戰訣竅。郝長亨果如屠奉三所料的,避過逆江突圍,反順水攻向由司馬元顯親自指揮的十多艘水師戰船,趁江面大混亂的形勢,發揮以寡敵眾的靈活。
“隱龍”又以高速往江心駛去,一連撞翻了兩艘擋路的無辜民船,而圍攻她的快艇,已潰不成軍,對他再沒有威脅之力。
上游的十多艘水師戰船,已被“隱龍”拋離,最要命是被四處逃亡的民船阻礙去路,不得不減緩船速,沒法與下游駛來的己方戰船,形成前後夾逼之勢。
司馬元顯的船隊扇形散開,朝離他們只有數百丈的“隱龍”圍攏過去,戰術正確,問題在“隱龍”既佔順流之利,效能又在他們任何一艘戰船之上,兼之滿江是亂竄的民船,司馬元顯一方,實無從發揮數量多的威力。
燕飛等所坐的小艇緩緩加速,追在“隱龍”的後方。
如屠奉三估計正確,當郝長亨攻擊司馬元顯的帥船時,他們的機會便來了。
高彥道:“郝長亨何須取難捨易?他的目的只在突圍吧!”
司馬元顯的帥船,當然是最堅固的戰船,操舟者和戰士,均是建康水師最精銳的好手,故高彥有此說。說到底,他仍在擔心船上小白雁的安全。
屠奉三冷笑道:“假如指揮帥船的是司馬道子而非其子,郝長亨肯定不會冒這個險。換了是以前大江幫與兩湖幫對峙的局面,郝長亨亦犯不著如此做。可是今時異於往日,兩湖幫正在擴張立威的當兒,當然要顯點手段顏色,以示他們是從容逸走,而非被圍攻得急如喪家之犬。我太明白郝長亨這個人了。”
燕飛皺眉道:“郝長亨怎知指揮者是司馬元顯而非司馬道子?”
屠奉三先喝了聲“加速”,快艇先一步越過從左方衝來的一艘客貨船,然後道:“郝長亨自幼隨聶天還在水道上打滾,從對方的戰術和旗幟,可察辨指揮的人是否司馬道子,只要不是司馬道子,他有什麼好怕的呢?”
劉裕點頭道:“今晚若來的是司馬道子,他肯定不會採取如此愚蠢的戰略,只看直至此刻,‘隱龍'仍是全然無損,便知司馬元顯落在絕對的下風,被郝長亨牽著鼻子來走。”
建康水師對上下游的封鎖,已完全崩潰癱瘓,以百計的大小民船,分向上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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