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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對,立即殺出重圍,躲到這裡來。若不是你告訴我有這麼一個藏身之所,我肯定沒有命。”
燕飛可以想象大屠殺的慘烈和恐怖,拓跋珪滿面不悅,正是不堪回首。
兩人來到另一端,拓跋珪道:“他們是誰?”
燕飛從頭解釋一遍,拓跋珪終露出笑容,道:“謝玄確有點本事。哈!你是否想就那麼抱著罐子走路和睡覺做人?”
燕飛放下酒罐,與拓跋珪掉頭走回去,坐在石階的劉裕雙目精光閃閃的打量拓跋珪,拓跋珪亦毫不客氣以審視的目光回敬他。燕飛雖清楚兩人因共同目標會合作愉快,仍隱隱感到兩人間暗藏競爭的敵意;不知是因胡漢之別,又或是各自發覺對方異日會是自己的勁敵。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奇異感覺。就兩人目前的情況來說,劉裕固是南晉微不足道的一名小將,拓跋珪的實力亦遠未足成事,偏是現在兩人均能左右大局的發展。
四手緊握。
拓跋珪微笑道:“劉兄來得好!”
旁邊的燕飛壓低聲音道:“劉兄勿要見怪,我沒有隱瞞他。”
兩人均曉得燕飛是不想安玉睛聽到他的話,不由同時往安玉晴瞧去。
拓跋珪放開手,低聲道:“成大事不拘小節,劉兄以為然否?”
劉裕淡淡道:“太平妖女,殺之不足惜。”
立在一角的安玉晴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可是見兩人目無表情的盡是盯著自己,當然知道沒有甚麼好路數,暗中提氣運勁,準備應變。
燕飛明白兩人一問一答,已敲響安玉晴的喪鍾,暗歎一口氣,道:“此事由我來作主。”接著提高聲音道:“安小姐放心,我們先依照前諾把地圖默繪出來,然後再想辦法送小姐離開,我燕飛以項上人頭擔保,只要小姐肯立誓不破壞我們的事,我們絕不食言。”
安玉晴首次真心去感激一個人。燕飛明顯與劉裕和拓跋珪有分別,至少是一諾千金,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亦不反悔。
燕飛既把話說絕,劉裕和拓跋珪雖千百個不情願,也不得不賣他的賬。
拓跋珪苦笑著搖頭走開去,作其無聲的抗議。
劉裕則頹然道:“我包袱裡有繪圖用的紙和筆,燕兄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謝安早朝回來,甫進府門,便曉得女兒謝娉婷在大堂候他,心中暗歎。
若說他有一件深感後悔的事,可肯定不是東山復出,而是允許女兒嫁與王國寶這個奸佞小人,當時他之所以首肯,一方面是王國寶惡跡未顯,又討得愛女歡心;更主要是形勢所迫,為維持王、謝兩家密切的關係,他不得不答應王坦之為兒子的提親。
這一、兩年來,王國寶與司馬道子過從甚密,前者的從妹是後者的妃子,兩人臭味相投,均是沈溺酒色之徒,自是互引為知己。兼之兩人都因不同理由怨恨謝安,嫉忌謝玄,情況愈演愈烈。
王國寶對謝安的不滿,起因於謝安厭惡他的為人,不重用他,只肯讓他做個並不清顯的尚書郎。王國寶自命為出身於琅琊王氏名門望族的子弟,一直都想做清顯的吏部郎,不能得償所願,遂對謝安懷恨在心,用盡一切方法打擊謝家。今次南北之戰,王國寶和司馬道子均被排斥在抗敵軍團之外,他們心中的怨憤,可以想見。
謝安心情沉重的舉步登上主堂的石階,一位貴婦從大門迎出,乍看似是三十該人,細看則已青春不再,眼角滿布掩不住的皺紋;但歲月雖不留情,仍可看出她年青時當具沈魚落雁之色,一副美人坯子,神態端莊嫻雅,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
謝安愕然道:“道韞!竟是你來了。”
謝道韞是謝家最受外人推崇的才女,被稱譽可與前古才女班捷妤、班昭、蔡文姬、左芬等先後輝映。她是謝安最疼愛的侄女,謝玄的姐姐。她也是嫁入王家,丈夫是當代書法大家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不過這椿婚姻並不愉快,謝安可從她每次回孃家時眉眼間的鬱結覺察到,只是謝道韞從來不談丈夫的事,他也弄不清楚問題出現在何處。
她清談玄學的造詣,更是名聞江左。每次謝安見到她,心中都暗歎一句為何她不生作男兒,那謝家將更經得起風雨,不用只靠她弟弟謝玄獨力撐持。
謝道韞趨前牽著謝安衣袖,移到門旁說話,道:“國寶把二叔閒置他的怨氣,全發洩在娉婷身上,還……唉!讓她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吧!”
謝安雙目寒光一閃,沈聲道:“那畜牲是否敢對娉婷無禮?”謝道韞苦笑道:“有二叔在,他尚未敢動手打人,不過卻撕毀娉婷最心愛的剌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