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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的水中功夫,能先一步藏在水裡施展突襲。撲面而來的尖銳刃氣,正是發自呂光的‘渾水刺’。
水內刀刺交擊,可是劉裕卻沒有絲毫欣悅的自豪感覺,因呂光慣用的是一對渾水刺,自己擊中的只是其中一把,也正是對方吸引自己注意力的陰謀,另一把水刺肯定正無聲無息的在暗黑裡破水襲來,攻擊自己某一必殺無救的要害,只恨倉卒間已無法變招,硬地收回小部分氣勁,更借刀刺交擊的震力,免力往西岸的方向翻滾過去,果然左胸側傳來錐心痛楚,立時全身痠麻,鮮血一瀉如注的從體內逸出。
燕飛此時已想到敵人不發箭的原因,是對方早有高手先一步藏在水內向他們偷襲,血腥味已撲鼻而來,更感到下方的劉裕盡力往側翻滾。際此生死間於一發的危急關頭,若讓敵人繼續追擊劉裕,劉裕必死無疑,燕飛加速下沉,手上蝶戀花覷準劉裕疾刺而下。
他拿捏的角度時間精準無倫,劉裕剛翻滾往一旁,蝶戀花已貼著劉裕左腰側電擊下射,筆直刺往位於黑暗水底處的可怕敵人,完全不顧對方的反擊,大有與敵偕亡的氣勢決心。
勁氣爆響。
即使以呂光的水底功夫,在燕飛凌厲的妙著下亦被迫放棄對劉裕補上一劍,雙刺回手交叉,勉強擋住燕飛全力一擊。
兩人齊聲悶哼。
燕飛給呂光反震之力彈離水底,不過他早擬定救人策略,暗留餘力,升至距水面尚有丈許距離的高度,忙往側翻滾,向不斷在水裡翻滾的劉裕追過去。
呂光被燕飛一劍送回水底,不怒反喜,腳尖往河床一點,箭矢般往上疾射,務要取燕飛之命。
“咕咚”!水聲乍響,盧循繼劉裕和燕飛之後,亦插入河水裡,剛好正值燕飛錯身開去,呂光水刺往上攻來。前者以為是燕飛其中一人在水下施襲,後者則以為來者是燕飛他們的同黨,一時在水內戰成一團,提供燕飛與劉裕逃走的良機。
此時燕飛已扯著劉裕,全力往西岸靠貼,依高彥的指示,往秘渠入口潛游而去。
氐幫的大本營位於邊荒集北門大街東面的民房區,秘渠出口的荷花池,就在氐幫總壇之北一座荒棄的廢園內,與氐幫總壇只是一巷之隔。
當燕飛力盡筋疲地把陷於半昏迷的劉裕送到池旁雜草叢生的草地上,天色剛開始發白,廢院內靜悄無聲,最出奇是廢園破牆外亦沒有任何聲息,絲毫不似符秦大軍已入駐邊荒集。
氐幫總壇那邊沒有人是合乎情理,因為舉幫上下均被徵召往集北為符堅作苦工,至於四周附近不覺駐有秦兵,則是出乎料外。
燕飛無暇多想,先檢視劉裕胸脅的傷口,暗叫僥倖,因傷口只入肉寸許,沒有傷及筋骨,不過對方是以氣勁貫刺,雖淺淺一刺,已令劉裕受了嚴重的內傷。
燕飛把劉裕溼淋淋的身子扶得坐起來,把他仍緊握的刀取去放在一旁。深吸一口氣,閉目靜養片刻,正要動手救人,水響聲從荷花池那邊傳過來,若非他靜心下來行功運氣,肯定會因疲累而疏忽過去。
他駭然朝池塘方向瞧去,美如天仙也詭異如幽靈的安玉晴正離開池塘邊緣,腳不沾地鬼魅似的朝他們掠過來。
燕飛把蝶戀花橫擱腿上,勉強擠出點鎮定的笑容,淡淡道:“我有一個提議,安小姐願意垂聽嗎?”
安玉晴本打算趁劉裕受傷,一舉制住燕飛,即使搜不出玉佩,也可用嚴酷手法迫他說出玉佩下落,可是當看到燕飛清澈又深不可測的眼神,從容自若的神態,竟不由自主的在門檻外止步,蹙眉道:“本小姐沒有時間和你們糾纏不清,快把玉佩交出來,本小姐可饒你們兩條小命。”
燕飛淡淡道:“安小姐請想清楚,我是有資格談條件的,否則只要我高叫一聲,驚動秦兵,便大家都要吃不完兜著走。現在光天化日,穎水再不是理想的逃走捷徑,兼且秦軍必沿河搜尋,安小姐縱能逃離此地,仍難殺出重圍。”
安玉晴雙目殺氣大盛,燕飛則冷靜如恆,絲毫不讓的與她對視,一手扶著雙目緊閉的劉裕,另一手握上蝶戀花的把手。
好半晌後,安玉晴終於軟化,點頭道:“說出你的提議來。”燕飛絲毫沒有放鬆戒備,他一生人在戰爭中長大,最明白甚麼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備的戰略。因為只要安玉晴能在一兩個照面內擊倒他,他的威脅當然再沒有效用。
沉聲道:“我的確而且沒有說謊,玉佩在我們離開汝陰途上被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人搶走,此人武功猶在乞伏國仁之上,若我有一句虛言,教我不得好死。”
他的說話有一種教人難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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