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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回覆先前的樣子,他們就像從邊荒集的地面消失了。
壽陽城,將軍府大堂。
高彥被謝玄反覆盤問有關邊荒集最後的情況,可是出奇地高彥並沒有絲毫不耐煩;一來謝玄語語中的,言簡意賅,更因為謝玄有一股高貴閉雅的外貌氣質和使人極願親近順從的氣魄風度,與他一起頗有如沐春風的舒暢感覺。
兼之謝玄在南晉乃無人不景仰的無敵大師,故高彥見謝玄肯花時間在他身上詢問,只感受寵若驚。故破例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更暗驚燕飛託他轉送的囊中物的威力,可令謝玄連夜趕來親自處理。
除劉牢之一直陪在一旁外,胡彬都被令退出大堂去。
謝玄的聲音在高彥的耳鼓內響起道:“高兄弟真的沒看過囊裡的東西嗎?”
高彥臉皮一紅,有點尷尬的道:“小人不敢相瞞,看確實沒有看過,不過卻曾隔著羊皮以手探究,感到是玉石一類的東西。”
跪坐謝玄身後的劉牢之露出會心的微笑。
謝玄點頭道:“我相信高兄弟的話,好奇心乃人之常情。我不明白的是以高兄弟的老練,怎肯在未弄清楚囊中之物,竟貿貿然拿到壽陽來,不怕被人陷害嗎?”
高彥的臉更紅了,腆然笑道:“玄爺看得很準,這碓實有點不符合小人一貫的作風,但我真的怕自己見寶起歪念,有負燕飛所託。”
劉牢之忍不住發言道:“聽說荒人間互不信任,為何你竟肯如此信任燕飛?”
高彥呆了一呆,似在心中暗問自已同一的問題,好一會後,神情古怪的道:“若要在邊荒集找一個不會見利忘義的人,大概只有一個燕飛,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有這種想法?但他和別的人很不相同,不論各幫如何重金禮聘,他始終不為所動,甘於為第一樓作看常”謝玄道:“會否是因他在漢人撤離邊荒集之時,仍捨身把守東門的行為,深深感動你呢?可是他卻向你要金子哩!”
高彥垂下頭去,緩緩搖頭,低聲道:“小人確被他感動,卻不是因他留下來把守東門,而是當乞伏國仁追殺而來,他卻獨自一肩承擔過去,著我逃生。當時我有個感覺:他對應付乞伏國仁是全無把握的。唉!我真的幫不上他的忙,若連他的吩咐也不能遵守,我怎樣對得起他呢?”謝玄喝了聲“好”,欣然點頭道:“他有情你有義,如此方稱得上英雄好漢。”
劉牢之接著道:“若燕飛不敵乞伏國仁,高兄弟豈非白走一趟?還會被我們懷疑。”
高彥充滿信心的道:“燕飛絕不會是短命的人,因我對他的蝶戀花比對自己鑑賞古物的眼光更有信心。燕飛更非有勇無謀的人,狡猾起來之時誰也要吃上他的虧。”
謝玄大感有趣的問道:“在你心中,燕飛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高彥苦笑道:“邊荒集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對玄爺的問題有個爽脆肯定的回覆,燕飛是怎樣的一個人?唉!他有時可以幾天不說話,一副傷心人別有懷抱的憂鬱模樣;有時卻可和你飲酒說笑,口角風生,他見聞廣博,對各地風土人情如數家珍。在邊荒集沒有人清楚他的來歷,他也從不說本身的事。嘿!在邊荒集問人家的私事是大忌諱呢。”
謝玄皺眉道:“照時間推論,燕飛差不多是在同一時間與高兄弟先後腳的離開邊荒集,那時慕容垂尚未抵集,為何燕飛手上卻有慕容垂密藏的燕璽呢?燕飛是否懂說鮮卑語?”
高彥道:“燕飛只說漢語,不過他肯定懂得各族胡話,至於他為何會有慕容垂的燕璽,小人真的弄不清楚。”謝玄微笑道:“高兄弟放心,我們並不是懷疑你,更不會懷疑燕飛,高兄弟可以下去休息啦!有事時我再和高兄弟聊聊。”
高彥退出大堂後謝玄沉聲道:“牢之怎樣看此事?”
劉牢之移到謝玄前方左旁坐下,答道:“高彥雖一向以狡猾貪利聞名,今趟我卻信他沒有說謊,他對燕飛確有真摯的情和義。”
謝玄同意道:“牢之看得很準,可是我們卻不能把所有希望寄託在燕飛和他背後的慕容垂身上。高彥的情報非常有用,照苻堅的來勢敵人是計劃周詳。如此有如此的打法,我已可大約猜到他的戰術和佈局,便讓我們和苻堅的先鋒軍先打一場硬仗,此戰若勝,既可令朱序生出對苻堅的異心,更可取信慕容垂,令他曉得我有和他合作的資格。”
劉牢之雖弄不清楚謝玄心中想法,但他一向對謝玄奉若神明,忙點頭應是。
謝玄長長吁出一口氣,仰望堂梁道:“希望三天之後,燕飛能安然無恙的來見我,現在我也生出渴想一見他的好奇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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