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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竟沒有人告訴你他篤信天師道嗎?每天他除寫字外,便是畫符錄唸咒語。對他來說,佛教是魔道,而彌勒教更是魔道中的魔道。”
謝安聽得目定口呆,終於明白謝道韞自嫁入王家後鬱鬱不樂的原因。僑寓江左的高門大族,不但生活腐化,連精神也不能倖免,南晉還有甚麼希望呢?
三人呼吸摒止的聽著上方地面上的動靜,由於只是一鑊之隔,紛亂的足音固是聽得一清二楚,連敵人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他們打定主意,只要擭子被移開,立即全力出手,埂閭突圍。
誰猜得到苻堅在長途跋涉後,仍有興致到第一樓來,燕飛更為他不能嚐到龐義的那手小菜和雪澗香而感到惋惜。
幾可肯定上面的是苻融方面的人,皆因沒有人為膳房的現狀驚訝,因苻融的人早來搜尋過,換了是剛來甫到的苻堅親兵,不大吃一驚才怪。
當上面大部份人均穿過後門到後院查察,兩對靴子踏著殊瓦廢鐵的聲音響起,逐漸接近出口。
“當!”
一隻鑊子被掀翻的噪響利箭穿心般射入三人耳內,三顆心直提至咽喉,幸好被掀翻的不是他們頭頂那隻鑊子。
其中一人以氐語喝道:“不要踢得砰砰砰的,教人心煩氣躁。”
掀起鑊子秦兵狠狠道:“我們都不是鐵打的,昨晚只睡了兩個時辰,今晚……”另一人打斷他道:“天王的人比我們更辛苦,聽說他們已兩天沒合過眼睛。走吧!這裡有甚麼好搜的。”
足音轉往後院去。
三人同時舒一口大氣,離開石階,到一角去說話。
拓跋珪低聲道:“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苻堅和苻融的人個個力盡筋疲,警覺性大幅減弱,倘若我們能善用兩方人馬互不認識的關係,有很大機會矇混過關。”
劉裕精神一振道:“如何利用?”
拓跋珪道:“苻堅和苻融的親兵團各有統屬,相互問並不熟悉。現在擺明負責守衛第一樓外圍的是苻融的人,苻堅的親兵自該守在樓內,所以只要我們扮作是苻堅的人,走出樓外便可通行無阻,唯一的問題是必須奪得另一套軍服。”
劉裕點頭稱善,道:“這個可以隨機應變,儘量想法子。只要摸入苻堅的人休息的地方,要多少套便有多少套。”
燕飛道:“你們去吧!我留在這裡,聽聽苻堅有甚麼話說。”
兩人愕然以對。
燕飛微笑道:“隨我來!”
領兩人沿牆而行,忽然從木架子取下一罈酒,道:“看!”
一根粗若兒臂的銅管子,從牆壁伸出來,尾端處還套著另一截銅管,拉出來可把管子延長,方便貼耳竊聽。此時銅管末端被布包著。
兩人明白過來,這種設施並非異常,乃地庫密室監聽地面動靜的慣用佈置。這類地方當然是要來避禍或收藏貴重物品之用,有了監聽地面的工具,可在敵人離開後安然走出去,不致隔絕訊息,而對上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只不過兩人沒想過這酒庫也如此「裝置齊全」。
燕飛解釋道:“這根銅管子分別通往下層和上層正中的位置,藏在主木柱內,設計非常巧妙,自第一樓開張以來,從沒有外人察覺。高彥那小子便愛在這裡偷聽人說話,不過是要付費的。每趟二十錢。”
劉裕啞然失笑,荒人行事,確與其它地方不同。
拓跋珪讚歎道:“龐義這個人真不簡單。”
燕飛點頭道:“他雖是武技平平,可是卻周身法寶,第一樓就是他一手一腳建造出來的,選材採木均一手包辦。”
劉裕道:“讓我聽聽看。”
拓跋珪一把抓住他,道:“苻堅尚未到,有甚麼好聽的,正事要緊。”
再向燕飛道:“如一切順利,我們可在半個時辰內回來,記著勿要喝酒。”
燕飛苦笑道:“喝兩口不打緊吧!”
拓跋珪湊到他耳旁警告道:“若你扮作秦人,卻是滿口噴鼻的酒香,你想想後果如何。嘿!記著半口酒也不可以喝。”
說罷扯著劉裕去了。
第七 章魚目混珠
劉裕和拓跋珪兩人蹲在石階盡處,瞧著被鐵鑊掩蓋的出口,聽著上方敵人的呼吸聲。
事實上他們早猜到會遇上這種情況,試問,刺客既然隨時會出現,在符堅到處,保安必是一等一的嚴密,膳房是進入後院必經之路,怎會沒有秦兵把守?
劉裕兩眼上望,耳語道:“只有四個人,還非常疲倦,呼吸重濁,至少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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