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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掌,微臣佩服至五體投地。”
朱序本為南晉大將,四年前鎮守襄陽,兵敗投降,得苻堅重用,苻堅亦從其盡悉南朝兵力強弱分佈,不過那可是四年前的情況。
符堅仰天一陣長笑,充滿得意之情,暢舒一口蘊在心中的豪情壯氣道:“朱卿家放心,朕一向推行王道之政,以德服人,視四海為一家,絕不濫殺無辜,平定南方後,南朝之人一律酌材而用,司馬曜可為尚書左僕射,桓衝為侍中,謝安就派他作個吏部尚書,憑其九品觀人之術,為朕選賢任能。”
“鏘”!
苻堅掣出佩劍,正指剛從東方地平線升起的朝陽,然後再往南稍移,直指南晉首都所在的方向,大喝道:“我軍必勝!”
眾將紛紛拔出兵器,姚萇更把雙短矛互相敲擊,發出震耳的金鐵交鳴,一齊轟然應喏。
“大秦必勝!大秦天王萬歲!”的呼叫,先起於護衛四方的親兵團,接著波及整個泗水平原,以萬計的戰士高聲呼應,喊叫聲潮水般起伏澎湃。
延綿不絕,前不見隊首、後不見隊尾,由各式兵種組成的氐秦大軍,浩浩蕩蕩往淮水的方向開去,待他們攻陷建康城,中原漢族將失去最後的根據地,全體淪為亡國之奴,變成被入侵外族統治的臣民。
南晉都城建康,位於長江下游南岸,緊扼長江出海海口,是長江下游區域最重要的軍事、政治和經濟中心,河、陸、海的交通樞紐要地,南北水陸的轉運城市。
它位於雞籠山和覆舟山一片臨灘丘陵高地,東南與平坦廣袤的太湖平原和錢塘江流域相接,沃野千里。長江自西南向東北繞城廓而流,秦淮河蜿蜒在城南外伸入長江,形勢險要,有虎踞龍蟠的優越地理形勢。姚萇所說的“據長江之險、江南之富”,確非虛言。
當西晉被匈奴所滅,洛陽化為灰燼焦土,晉國開國帝皇司馬懿的曾孫司馬睿正鎮守當時由三國孫權建立的都城建業,掌揚州、江南軍政大權。北方淪喪,司馬睿在南遷流亡大族王導、王敦等人的支援下,在建業自立為晉王,次年稱帝。至晉愍帝,正式易建業之名為建康。
建康城城週二十里十九步,外圍有東府城、石頭城和丹陽郡城等一系列的城市群,成眾星拱月的強大形勢,是一個以建康都城為核心的城市組群。特別是城西上游的石頭城,是堅強的軍事堡壘,有若建康的守護神,若不能攻陷石頭城,休想損建康分毫。
當苻堅的大秦軍進入淮泗的邊荒區域,駐守淮水南岸重鎮壽陽的南晉將軍胡彬,已收到己方混入邊荒集的前線探子的飛鴿傳書,知得大秦百萬大軍,正直通淮水而來。
理所當然地,邊荒集乃天下訊息最靈通的地方,南北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不論是事實或謠言,都首先在那裡傳播。故當地有專門販賣訊息的“風媒”,做這門生意的人必須精通各族言語,人脈極佳,且有能力分辨訊息真偽,非是人人可以乾的勾當。
胡彬聞訊大吃一驚,經反覆證實後,立即飛報建康,報上此有關晉室生死存亡的訊息。
晉帝司馬曜聞訊嚇得魂不附體,卻又怕訊息散播,惹起大恐慌,導至臣民逃亡,急急密詔謝安、王坦之、司馬道子三位重臣,到建康宮內廷的親政室商議保國大計。
謝安為南晉中書令,乃晉帝司馬曜座下第二把交椅的當權人物,總攬朝政,今年六十四歲,年輕時曾短暫出仕,後退隱東山,至四十歲在千呼萬喚下始東山復出,秉持開國丞相王導“鎮之以靜”的安民政策,令南晉得偏安之局,與大將桓衝一文一武,為南晉朝廷兩大支柱,被譽為“江左偉人”。
當時南晉形勢,統治地區只餘長江中下游和岷江、珠江流域,而其中又以荊、揚二州在政軍兩方面最舉足輕重。
揚州為首都建康北面前衛,其重要性不言可知。荊州位據長江中游,形勢險要,亦為南晉西部軍事重鎮,同時荊州轄兩湖一帶,其刺史又常兼督附近諸州軍事,以應付北方強胡,因而地廣兵強。凡任荊州刺史者,必成實力最強大的方鎮。故南晉一代,中央與方鎮勢力的激盪爭持,大多與荊、揚之爭有關。上一代荊州由桓溫主事,便權傾朝野。幸好現任的桓衝,雖為桓溫之子,但野心還不及乃父,荊、揚遂可相安無事。符堅看重的三個人中,除晉帝和謝安外,便數桓衝,於此可見一斑。
被譽為當代第一名士的風流宰相謝安,雖已屆暮年,仍是一副精華內蘊丰神俊朗的樣貌,手搖羽扇,仿似諸葛武侯復生於世,五綹長鬚,身裁高頎,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悠閒自得、孤傲不群。
王坦之為開國丞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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