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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興奮的道:“任苻堅如何精明,絕想不到慕容垂和姚萇會出賣他;以為憑兩人絲毫無損的兵員,可助他扳回此局。但如今已可肯定慕容垂固然按兵不動,姚萇聞苻堅敗訊亦會立即率領手下撤返北方。在邊荒集沒有出色大將主持下加上人心惶惶,我們水師攻至,逞荒集的守兵將望風而逃,不戰而潰。玄帥此著確是高明。”
謝玄默然片晌,忽然沉聲道:“我們要小心慕容垂,現在他心願達成,苻堅的氐兵團已七零八落,他和我們的關係已徹頭徹尾改變過來,再非互相利用。”
劉裕點頭受教,又心中感激,謝玄對他確是另眼相看,不但肯和他談心事,更對他諄諄誘導,望其成材。
謝玄道:“我們去吧!”
領頭策馬馳下浮橋。
劉裕和眾騎追隨其後,馬蹄踏上浮橋,發出密集的清響,彷彿如對苻堅敲起的喪鐘,強大的氐秦帝國,已到了日暮途窮的絕境。
第九章噬臍莫及
燕飛疾走近五里路,仍是在淮水北岸廣闊的林原內兜兜轉轉,當來到一道林內小溪旁,燕飛啞然失笑,在溪旁坐下,探手掬起溪水,痛快地喝了兩口。夕陽的光線溫柔地灑射林頂。
他笑的是自己。
一路尋來,總有明顯或隱蔽的痕跡,供他循線索追蹤,不會走失。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江凌虛追去,以令曼妙夫人能朝另一向方逃之天天。
只看自己亦被騙至此處,直至失去痕跡,方醒悟過來,可見此人機智高明,輕身提蹤之術更是一等一。在剛才車隊諸人中,除任遙外只有青煶妖女有此能耐。
當然不會是任遙,他只會與江凌虛一決雌雄,而不會急急如喪家之犬,落荒逃走。所以十有八成是妖女青煶,而她顯然有在任何危難下可保護自己的力量。
她能在邊荒集躲過如雲高手和無數氐兵的徹底搜查,自然是潛蹤匿跡的能手,江凌虛只得一個人,在這樣一片密林中,找得到她才是奇事。
“喂”!
燕飛給嚇了一跳,駭然往前方林木高處瞧去,那是聲音傳來的位置,但見繁茂的枝葉在初冬的陽光下閃閃生輝,卻沒有任何異樣情況。
驀地其中一團枝葉忽生變化,現出妖女青媞天真豔麗的玉容和包裹著她動人高跳的動人胴體的華裳麗服。她笑臉如花,從立處的樹杆間往下躍來,手中提著一塊顏色古怪、佈滿枝葉紋的大花布,落到溪水對岸,然後一個旋身,衣袂飄揚下像一頭美麗的彩雀向他全面展示優美的身段,再面對他時手提的大花布已不知藏到身上那裹去了。
燕飛還是首次目睹這種能令人隱身枝葉處的法寶,搖頭笑道:“難怪你敢出賣我們,原來有此隱身的騙術。”
美麗的青媞本是喜孜孜的表情斂去,嘟長可愛的小嘴兒,往對岸另一塊石頭坐下去,隔著半丈許闊的小溪,幽幽道:“不要再翻人家的舊賬好嗎?那次算我不對,不過奴家已立即後侮得想要自盡,所以沒再落井下石,那兩個大混蛋不也沾你的福廕,逃過大難?你知奴家為甚么要後悔嗎?”
燕飛心忖你這妖女擺明一副要媚惑老子的誘人樣兒,管你是真情還是假意,老子一概不受落。想雖是這么想,腦海卻不由自主浮現出當日她從水池鑽出來,渾身溼透曲線盡露的美景。不由心中大訝?自己自長安的傷心事後,見到美女一直是古井不波,因何眼前這妖女總能勾起他的綺念。想到這裡,那對神秘深邃的美眸,又盪漾心湖。
青媞不依的催道:“快答人家的問題,你是好人來的啊!嘻!剛才你笑得真好看,取水喝的神態更是瀟灑。”
燕飛略一搖頭,似要揮走腦袋的諸般苦惱和那淡淡失落的難言滋味。皺眉道:“你們逍遙教整隊人被江凌虛下毒手殺害,你卻竟有閒情說這些事?”
青媞瞪大美目看他,訝道:“你怎會曉得是江老妖下的手?”
燕飛心忖若江凌虛是老妖,那她便是小女妖,沒好氣的道:“我身有要事,你既有自保之術,我須立即動身。”
青媞唇角逸出一絲狡猾的笑意,道:“難得遇上嘛!人家還有至關緊要的事告訴你,且與你的混蛋好朋友有直接關係呢。”
燕飛奇道:“你不怕令兄嗎?竟敢出賣他?”
青媞花容失色,不能相信的道:“你怎會知道這么多事?”
燕飛嘆道:“因為當時我並沒有離開,聽到你們的對話,後來還給令兄察覺,大家狠狠打了一常”青媞的美目睜至無可再睜,失聲道:“你竟能全身而退?”
燕飛灑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