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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沉落如此，倒黴！

水潭裡的最後一縷仙靈氣吸納丹田後，破水而出。本是清如藍靚的水潭失了仙靈氣成了一汪幽深死水，無半絲波瀾。

彎腰拾起揹簍，在水潭周邊採摘一些春菇後，便下山。

扶搖上神重生在一個曾經修真婦人的凡胎上，幸好這位婦人是修真人士，不然早就被她神魄給吞噬掉。

林中清霧縈繞，樹葉鬱蔥，晨鳥於繁枝茂葉裡歡啼，遍佈苔蘚的岩石上偶有不知名的毒蛇溜溜遊動，餘下一道蛇形軌印。

下了山便是文家村，淳樸而安靜，是她生活七年的地方。

“平娃子，又上山採菇了呀……。”文柱家的婆娘在田澗引水，大好遠就喚起從田澗那邊揹著竹簍走來的瘦小身影。

扶搖聽到平娃子時，嘴角小小抽了抽，脆聲聲應下來：“誒，文嬸……，這麼早就出來農忙了……，要不要幫個手呢？”

平娃子在村裡人心中是個一等一的好娃子，據說有好幾戶人家想讓她上門做童養媳呢。扶搖小模小樣嘆氣……堂堂上神做個凡夫俗子的童養媳……她門牙都要笑掉了……。

在田澗幹活的其他幾位婦人不由與文柱家的婆娘說道起，“世人有道：”久病床前無孝子“，文澤顧家的平娃任勞任怨伺候癱在床上孃親數來年。洗衣做飯上山打獵下地勞作一一打理，七歲的娃子支起一家也差實不易。”

“可不是，男人走了幾年，菀娘子臥床四年，可都是平娃子一個人伺候著。”

“……唉，是個可憐的娃子，菀娘子虧得生了個好女兒……”

……

瘦小的身影一直走近，又脆聲聲與文柱家的婆娘打招呼，“嬸子，我下來給你幫個手，你也早點可以忙完呢。”

文柱家婆娘將鋤頭立在水田裡，爽朗笑道，“別，你快回去，嬸子就快好了呢。趕早採的春茹給你孃親熬湯最適合不過，快些回去，日頭一出，這茹曬了太陽，可就差味了。”

平娃微笑著應下，腳步穩當踩在狹窄的田濘小道上，往家裡趕去。咳，其實她也沒有真想去幫忙滴……。這是客氣，客氣誰懂呢。不過，山裡人有時候不懂的，你說一句話他們會很當真，扶搖無數次在客氣裡幫免費幫工……。

這是一個凡人的世間，她已生活了七年，遲遲不曾離去。抬頭望了望碧晴如洗的湛藍穹空，有幾隻飛鳥羽翼輕鴻瞬間掠空而過。恣意而無憂。

她想，世間最難還的是恩情……萬金都難還。扶搖上神也會為還恩情還苦惱……。

“這是山上的蘑茹，新鮮著，您來償口。”平娃捧著青灰色旋紋瓷碗小心翼翼放到破舊的床榻邊，扶起床上身穿藏青衣裙面色氣色灰沉，壽數將至的婦人靠在落出菸灰破絮的枕頭上，“開了春山上活物多起，明兒再給您獵只兔子補補身，”

“……孃的身子自己知道，別再……為娘費心了。拖了幾年娘也是該去了。”那婦人只不過輕微動下力氣坐起，氣息是續斷難接。大限將至，再難回春。

扶搖端著碗拿著木勺細心甫喂婦人，只是微微一笑不再接話。婦人長聲一嘆，靜靜的就著扶搖的手慢慢吞嚥茹香蘊蘊的濃湯。

喝了點香蘊蘊的濃湯後，婦人菀娘子臉色稍稍好轉了點，瘦弱到可以根根骨頭的手輕柔握住女兒小手，她喘口氣後才說道：“娃兒啊，等娘死後，你拿著當年娘給你的玉佩去蒼吾找外祖父。娘死雖不孝，然，外祖父家乃修真世家，斷不會虧了你；娃兒，你過去後權當為孃親贖罪吧……。”

扶搖上神手頓了頓，臉色如常道：“您放心，所有的話我都記在心裡呢。”她至今都不習慣叫婦人為孃親……。通常以“您”來代替。

孕甫之恩，養育之恩…莫大的兩恩她豈能不報？服勞奉養是她本責，如今……為毛又多了個外祖父家呢？服伺好婦人安睡好，扶搖從屋樑上取下一物便來到村長文武家裡。

婦人快要西歸，辦喪事是需要那黃白之物，她手裡就是攢了四年的黃白之物；說出來都丟人，四年也就攢了一兩二錢的黃白之物……。

望天……想當初，她扶搖上神在凡間瀟灑時，青樓小倌可是一擲千金的貨！哦……錯了，是一擲千金的上神！

“……平娃來了呀。”挎掃小院的文武嫂見到院門口走進的平娃，放下笤帚熱情迎上去，“你這小孩，適地才開春穿得這單薄，萬一受寒豈是鬧著玩……”邊說著牽起平娃就往屋裡走去。

“嬸子，武叔不在麼？”扶搖依舊是不習慣村裡人的熱情，進了屋子她不動聲色掙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