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前,她艱難抬起頭,捂著心口的一灘血跡,一樣平淡的眉眼,一樣呆板的面孔,我的五臟六腑地縮了起來,她努力睜著眼睛凝望我:“三小姐,我水碧的命交給你,請你放了若黎公子。”
我全身都冷得結了冰,立刻去封了她背上穴道,朝四周吼道:“你們都退下,素問,快去請我師父過來,快!”素問略一詫異,便返身出去。
黎兒在房內聽到,只絕望地喊叫一聲:“碧衡,碧衡!你怎麼了,水蘿衍,我殺了你!”
我回屋拍開黎兒的穴,黎兒衝出門來,只望了一眼就攤坐地上,發了瘋地連跑帶爬撲過去抱住水碧痛哭:“碧衡,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來?!我已經是汙穢之身,你忘了我多好!”
水碧微微笑了一聲:“我怕你出事……”
黎兒沾了滿手的血,拼命捂住她的傷處,絕望地吼叫,水碧有些安慰似地握住他的手:“黎兒,我什麼都不在意,只想你好好的。”
黎兒茫然摟緊水碧:“碧衡,我已經無顏見你,你走吧,我今生對不起你,你走得遠遠的,再不要回來!”
水碧忽地丟了他的手,一頭伏下地,黎兒失神地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和殷紅的血,絕望地尖叫一聲,嘴角淌出血來。清兒爬到門口瞧見,呆住。我腿一軟,也跌坐地上。
美人師父趕到,來不及問,抓起水碧的脈搭上,翻翻她的眼皮,朝我道:“快把人抬進去。還有氣。”
我一口氣緩過來,立刻去抱起水碧進房,黎兒失神地坐著毫無反應,只是張了張嘴,吐出一口血,咕咚倒地昏死過去。
水碧被我安置在院中,美人師父閉關為她療傷。黎兒像木偶般日夜守在門外,不吃不喝也不梳洗。我並不勸解,有些事別人說什麼都沒用,只有自己想開。
奇怪的是八皇女,自己的夫郎不見了,也不見有尋找,黎兒在我這兒呆了幾日,都不見八皇女府上有何動靜,言家更裝的沒事人似的。言若清先是懷疑我有所企圖,後來的主意力都集中到水碧能不能醒過來。
我已經預備去東聖國,但因張公子的事,朝廷的處罰還未下來,我被禁止離開京城。
越明的病好了許多,早上會起來披著厚厚的披風看我在院子裡舞劍,我耍完劍會喂他吃粥、喝藥,與他下棋。越明有時候什麼也不做,就依偎著我,像只冬天的貓。
只是我的房頂不怎麼太平,偶爾夙贏會立在上頭,我轉頭當沒看見。期間杏兒來鬧過幾次,大罵越明是狐狸精,辛柔總是遠遠看著,無力而悲哀。杏兒衝動之下打了越明的小廝,我起了怒火,叫杏兒回自己院子思過半月,命辛柔看守院門,不得讓杏兒惹事。
杏兒又哭又鬧地被小廝們拉回房,辛柔愣怔在我的院子裡,素問嘖嘖嘴,拍拍她的肩走開。
有天早上舞劍的時候,劍鋒上反射出的太陽光刺疼了我的眼睛,我眯起眼,側過臉,突然看見秦江月遠遠立在一個樹杈上,披散的頭髮還未梳洗,怔怔地凝望我。
我璨然一笑,眼花了,繼續飛躍入空,自由地伸展筋骨。
我被水相國叫去書房,其實知道是早晚的事。
朝 堂上終於有了變化,今天早上,打瞌睡的我聽見高高在上的女帝說了一句人話:“寡人慾立三皇兒為太女,眾卿家以為如何?”
我睜開眼,看著廟堂之上的眾生。
女帝的話無異於落下一枚重磅炮彈,一班老臣自然是山呼萬歲,水相國及門生極力反對,旁徵博引,將祖宗家法全都用上了,在朝堂上鬧得不亦樂乎。水相國的勢力畢竟佔朝中絕對的多數,這一提議毫無疑問地被群臣反對,擱置了。
但是陛下這一手卻表明女帝心目中的天平已經傾斜,已經不利於水家,也意味著,女帝的壽命該到頭了,她服用的丹藥恐怕會有所不同了。素問她們的情報說,已經發現為女帝煉丹的人是水相國安插的內線。那丹藥中一直有鉛毒,一點一點在女帝體內聚集,慢性地吞噬著女帝的性命,這一回,早晚要下虎狼猛藥直接送女帝下地府了。
女帝很不痛快地宣佈了對我的處罰,很奇怪,竟然是要我出使東聖,原因是東聖與青月國的邊境上已經起了衝突,而東聖國的女帝遲遲不露面,女帝命我出使東聖皇宮,向東聖女帝問候,並交涉邊境衝突之事。其實各國早已經議論紛紛,說東聖女帝恐早已駕崩,至今不發喪只為安定東聖朝臣。
表面上我出使東聖的目的,就是要我去探聽東聖朝廷的虛實,看是否有利可圖。
我領了旨,抽抽嘴角,默然站在一旁,女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