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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兮恰好抬起頭,額角的鬢髮和臉頰貼著我的下巴擦過,帶著溫潤的氣息,我怔住。鳳兮偏過頭,睜著明亮的眸子微笑:“家主是嫌棄我們沒用嗎?”
我尷尬地撓撓頭髮:“不是,蓮心她們要趕快學些東西,才能快點出去安家。你們又是男子,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少不得被外頭的登徒子窺探。還是在家中我才放心些。”
“這樣啊……”鳳兮慵懶地拉著嗓音,笑了笑把我的小包袱遞給我,沒再說什麼。
我扮做個貧寒的行腳商,在驛站僱了車,次日下午到了童山,歇一晚明日午時便可到饒洲。我到城中轉了轉,挑了個順眼的酒肆正準備進去,門裡頭卻跨出個小廝來,清秀的身材,穿件寶藍衣,俊眉朗目,翹著的嘴角帶著些天生的驕傲,提著個食籃,走得很快。
我怔了兩秒,慌忙跟上。這人我在做山賊時就見過的,是秦江月的小廝竹墨。水榭山莊已經不在了,竹墨怎麼會在這裡呢?
跟了幾條街,眼瞧著他進了一家大院子的後門,我抬頭一看,樓閣迤儷,牌匾上“樂館”兩個大字氣派豔麗,真是好大一座——倌兒樓。
我打個寒戰,秦江月若是知道他的小廝淪落至此,一定恨得拔了我的皮。我抬腳要闖進去,忽然想起竹墨的神情絲毫沒有委屈或是失意,臉上依然的驕傲如斯,看他走路的身形,一身武功不曾受損,可見他應是自願在此的。
我打量一番四面環境,熱鬧繁華,大白天的翻牆進去偷聽不適合,還是晚上來看看比較好。我還未轉身,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穿著華麗的大花紫錦緞,撲了滿身脂粉香,瞄我一眼,伸手扯住我的衣衫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嘖嘖道:“哎呀,看身形,倒像個妙人,怎地如此老了?真是可惜。也罷,你快些進去罷,一樓的人都等著你開飯呢!”
那香氣燻的人直打噴嚏,我起了雞皮疙瘩,拔腿就走,卻被他扯住領子,嗲聲道:“哎吆,長得不怎麼樣,脾氣不小。”
我打個哆嗦,莫名其妙被他扯進院裡去,這男人一面拽著我走,一面嘮叨不停地數落,我終於明白,他大意是講原先那個廚子怎地怎地不厚道,說病倒就病倒了,頂替的小櫥做飯如何如何地差,害得一樓人都吃不下飯去,我來得如何如何晚了,云云。原來是把當做了新請的廚子。
七轉八彎之後,被他一把推進了廚房去。
看看臺上上亂七八糟的大堆菜,還幾個表情木吶的夥計,我抽搐一下嘴角,無語,老大叔,你真當我是正經廚子嗎?
飯後我給自己做了甜點,解掉圍裙洗乾淨手,剛端起盤子,那個老男人不知何時進來,一把端起點心,興高采烈抓一塊填進嘴裡:“這是什麼東西,倒真是好聞。”
我一把奪過來:“這是我的。”
他白我一眼,伸手又搶了回去:“什麼你的?!這盤點心我要端給公子,你做的飯菜要再是不合口,小心不給你工錢!”
啥?什麼公子?我一把抓住他肥胖的手臂:“端給哪個公子?”
他翻翻眼皮子,懶洋洋道:“你不過是個窮做飯的廚子,也想巴望樓裡的公子嗎?哼,咱這裡的公子一個個天仙似的,非是達官貴人見不得,就你這窮酸相,”他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含羞帶嗔,突地往我腰上猛撞一把:“巴望別人是巴望不了的,若是對我殷勤些,我倒能與你些銷魂的好處。”
呃。。。。。。我一把捂住胃,忍住噁心,抱起我的一疊饅頭一盤菜往伙房的裡屋裡能跑多快跑多快,大叔,你的好處留給別人吧,我可消受不了!
晚上肥大叔竟然領著竹墨進來,吩咐道:“你是新來的,要知道規矩,以後凡是這位小哥來,他無論點什麼菜,你都要先做。”
我詫異地看一眼竹墨,他看一眼我身上略髒了的衣服,微皺一下眉頭,繼而趾高氣揚地點了幾道菜,好在我以前曾經給秦江月做過,勉強湊合。我看他在廚房外頭站著,便隔窗和他說話,問他伺候的是哪位公子。竹墨瞥我一眼,皺眉:“叫你做飯便做飯,你打聽公子們的事做什麼?!”
我一口嚥住,咬牙切齒腹誹,死小子,你要不是秦江月的人,姑奶奶我還懶得管你呢!
燒好湯飯,竹墨端著去了,我交代廚下的夥計幾句,也跟著出來。遠遠地看著竹墨穿過迴廊,進了後院牆角里一個幽靜的小園子。這個黑暗的角落十分不起眼,牆角這一面燈火輝煌,來來往往盡是嫖客與倌兒,調情笑罵,貪杯偷歡,沒人會注意還有個園子。
我依著牆角慢慢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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