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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蘇武是哪裡人氏?家中可有什麼人?”
我辛苦地想了想蘇瀾告訴我的資訊,乾澀地回道:“小人是前蘇縣人氏,家母在當地行商,以前頗有些田產,後來突逢家變,惹上官司,家中人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我和老家奴蘇瀾兩個了。”
秦江月漫不經心一笑,看得我勾魂攝魄,趕緊低頭,他道:“可是當地有名的鹽商蘇回英家嗎?”
我咯噔一下,這秦江月把我家底都翻了個底朝天,估計比我還清楚我家的底細,此人果然狠辣,莫非是我得罪了他便想一鍋端殺個乾淨?當下諾諾應聲。
他眉頭一皺,掃我兩眼,忽然神色變了變,兩指輕彈,有物事從他袖間飛出,穿窗而過,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外面的小廝厲聲喝道:“誰?!”接著有衣袖破空之聲。
我的冷汗淌下來,水榭公子的名頭果然不是假的,連服侍的小廝都如此強悍,誰敢要他?
不過,這闖進來的人是誰呢?
莫非是那幫女人嫌看得不過癮偷偷溜進了院子,若是如此才好,待被那小廝抓住,怕有一頓好果子吃,嘿嘿,也不枉她們出賣我兩回的報應。
不料,那小廝很快折回來在門外道:“回公子,那人受了傷,但是逃脫了。”我震驚,繼而很是失意,不想山寨中人竟還有些三腳貓功夫;竟沒被捉到;我那報復的臆想就此落空。
秦江月一言不發,眯著桃花眼掃了我一回,揮了揮衣袖,有疾風帶過,房門忽然砰地一聲關住,我一哆嗦,不妙!拔腿想跑,卻是眼前一花,不知怎的他便揪著我的衣襟拽到他眼前提了起來。
我從來不知道我有那麼輕,可以讓人輕而易舉地舉起來,而且還是個應該處於弱勢的男子!我的臉離那高几上的燭臺甚近,被火烤得滋滋地疼,原來現在才出手,是在思考如何折騰我,莫非是決定要先拿蠟燭在我臉上燒一片,好迎合白天燙傷那一臉妝?
他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在我臉上,眨也不眨,盯得我心頭髮毛,大哥,不要離我這麼近,一邊被火烤著,一邊被你嚇得抽筋,這滋味,才真真是水深火熱。
秦公子妖嬈的眼睛在燈火下尤其地美麗,如星辰光耀幽深,雪一樣無瑕的肌膚,淡淡的唇,看得我直流口水,莫不是要調戲我?
要知道前生今世我都還沒有開葷呢,象這麼美貌的男人還是頭一回見,我的小心肝啊,跳得那叫一個響。
再不放開,管你是閻王,我也要輕薄一回揩點油了!!
貼我這麼近,近得我要,我要忍不住了。只是,只是,秦江月的眼神怎麼眯得這麼陰冷可怕?
“秦公子,晚飯已經備好,可以進來麼?”在這緊要關頭,笙兒的聲音彷彿天籟在門外響起,拌著輕輕的叩門聲。
笙兒,我決定了,如果你不要再在臉上擦二斤白粉,不再對著我扭腰扭屁股嗲聲嗲氣,我就要了你。
驚蟄
秦江月別過頭看一眼門,平平淡淡道:“進來。”手一把鬆開。
我撲通倒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笙兒臉上掛著竟足有三斤的白粉;嫵媚嬌笑著扭腰進來,今天擦的粉比往日多了一倍,走路不會掉渣麼?白得跟無常鬼似的,如果夜裡看見他,我一定會嚇個半死。
我的心肝開始抖,抖一抖地,把剛起的那點好感抖了個沒影,迅速爬起來閃一邊去,生怕笙兒的白粉掉我身上了。
笙兒風情萬種地瞥我一眼,我身上立時起了無數的小疙瘩,笙兒放下托盤,柔聲道:“秦公子,這山上衣食簡陋,飯菜粗了些,比不得山下的精緻,還請秦公子不要嫌棄。”
我望一眼桌上,四樣精緻小菜,香得掉牙,一碟點心,一籠包子,兩碗米粥,一大碟葡萄,顆顆晶瑩剔透。這個季節會有葡萄?這,這也叫粗陋?比我平常吃的好了多少?!
我腹誹,無語撇嘴。
秦江月淡淡道:“有勞公子費心。”
笙兒含笑,身子一扭,貼到我身前,白花花的臉朝我嫵媚地撒嬌:“蘇武,你好討厭!人家找了你多時了,飯作好多時,你這冤家,肚子不餓麼?”
我,我,我嘴唇抖了半天,面對笙兒那張無常似的陰森森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肚子開始抽筋。
笙兒朝我拋了個媚眼,我徹底石化,笙兒拖住我的手,妖冶地朝秦公子道:“秦公子,我先把這小冤家叫去吃飯,就不打攪公子用餐了。”
秦江月不動聲色地望一眼我,對笙兒點頭道:“請便。”
老天爺啊,終於離開了秦公子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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