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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劉的話，杜昇知道，他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走，話都挑明瞭，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你之前，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小劉搖了搖頭，說道，“杜老闆，有些話，挑得太明瞭，反倒不好。我是做什麼的，給誰幹活，想必你都清楚。而你的為人，透過這段時間，我也瞭解了不少。實話和你說，我這次走，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開始覺得，再這麼下去，我未免有些太對不起你。”

小劉說到這裡，咧嘴笑了笑，“杜老闆，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但是，卻是第一次感到良心不安。說實話，我並不覺得你是什麼大好人，現在這社會，那些學雷鋒的，十個有九個都被看成傻子！但是，我也知道，比起僱我那個人，你確實要好上太多。可是，我也能看出來，你的心計，也比僱我那個人強上百倍！越是瞭解你，我的良心就越不安，同時，我也越來越害怕，像你這種人，一旦狠起來，一般人，是絕對比不上的。”

小劉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杜昇，果然，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杜老闆，做我這行的，首先要學會的就是看人臉色，揣測別人的心思。我也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留我在這裡，估計，也是為了避免麻煩。與其等將來你把我掃地出門，還不如我現在自己走，這樣，我至少還能有條退路。否則，等你趕我那天，估計，我就甭想再吃這口飯了。”

杜昇挑了挑眉毛，“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小劉笑了笑，“其實，也算是我給自己找條退路吧。我自己說，自己走，總比被你揭開的那天要好，對不對？”

“小劉，你是個聰明人。”

“過獎，其實，杜老闆，我姓趙。”

說完這句，小劉就轉身走了出去，等走到門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走回來放到了杜昇的面前，“杜老闆，這算是我之前做的事情的一點賠罪。這個叫孫升的，如果杜老闆願意，可以聯絡他，我可以保證，他能夠告訴你很多你想知道的東西。”

杜昇看著眼前的門關上，嘆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張紙條，上邊是兩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那個叫孫升的，杜昇不認識。但是，另一個，卻是這批新招收的業務員裡的一個。低頭想了想，杜昇從黃瑜拿給他的檔案中抽出了小劉的那封辭職信，拿起筆，在上邊批了個準字。

這個人走了，不知道，下一個會比他聰明嗎？

第六十二章

沈菊這兩天經常發呆。

單位裡的人看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由於沈菊以往對下屬的不苟言笑，也沒有人敢去問問他們的主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不要幫忙。

“沈主任，這是做好的資料。”

新來的助理把沈菊要的資料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沈菊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小姑娘走出去，沈菊拿起資料看了起來，看了不到一頁，就發現了兩處的錯誤，放下資料，不由得嘆了口氣。上次那個寫演講稿的小夥子還是辭職了，雖然沈菊覺得這個人文筆和能力都不錯，起過想要培養他的心思，但是，這個小夥子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在機關工作，太銳利，也太過耿直了。

拿起電話，沈菊把那個小助理叫進來，資料理所當然的要重做。但是，看到小姑娘惴惴的眼神，沈菊本想出口的責罵最終還是咽在了肚子裡。

這個孩子，和她家的阿昇歲數也差不多啊。她還可以有犯錯的機會，還能選擇自己要走的路，可是，阿昇呢？他現在走的路，已經不能也沒辦法回頭了吧。就算杜昇瞞著沈菊，可她還是知道，杜昇現在幾乎是步步為營，生怕走錯一步。要是犯了錯，很可能就再也無法翻身了。

想到這裡，沈菊的目光凌厲起來，想起了幾天前老呂來找她，和她說過的話。

“三丫頭，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跟了老首長大半輩子，風裡來雨裡去，一起捱過槍子，一起蹲過馬棚，老首長也沒虧待過我。我這條命，就算給了老首長，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可是，我還有個沒爹的孫子！我兒子死了十來年了，就留下這麼一個獨苗，我不能把他也搭進去，三丫頭，就算我求你了！看在你小時候，我把你從冰窟窿裡撈出來，你就幫幫我吧……”

話落，沈菊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救過她命的老人，顫巍巍的跪了下來。她想去扶他起來，可是，卻根本無法挪動她的雙腿。要是答應了老呂，那麼，杜昇之前做的一切都可能化為烏有，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