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外的家中,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周的時間。
走進家門,蔡行楷看到的是擁被靠坐在客廳沙發裡的奶奶,突遭喪子之痛的老人一夕間便衰老憔悴的奄奄一息,眼神中的悽苦哀涼令人無法直視。
小迪陪坐在奶奶腳邊,正縮著手腳蜷在木頭凳子上寫作業,聽到門響抬頭看清是蔡行楷的瞬間,青白的臉孔瞬間就淌滿了涕淚,登時催出蔡行楷忍了一路的眼淚。
許多年後,蔡行楷才在某次小迪喝醉的時候,從他的嘴裡聽說,那竟是十二歲的他在得知父母噩耗後,第一次完全放鬆的嚎啕大哭。
從這一點來說,蔡家哥倆,真是驚人的相似。
蔡行楷扔了行李撲到奶奶腳邊,祖孫三人抱頭哭成一團,歇斯底里的發洩著滿腔悲痛。
那一場心酸漫長的哭泣,幾乎流盡了蔡行楷一生的眼淚。
哭完的蔡行楷,極乾脆的進房洗澡換衣服,再出來,又是那個睿智敏慧的天才少年。
留下小迪在家裡看著奶奶,蔡行楷帶著紅腫的眼眶和交警隊出具的材料,義無反顧的踏進了電視臺的大門。
原本幾乎被判為“無頭案”的交通肇事逃逸,因為媒體的曝光,令社會大眾一面倒的同情支援起孤苦無依的祖孫仨,終於使得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目擊者向交警舉報了車牌號碼。
案子水落石出,司機入獄、賠款到位,市民拍手稱快,祖孫仨近幾年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父母遺體火化後不久,蔡行楷和小弟用賠償款的大部分,把奶奶送進了市內一家口碑極好的養老院。
儘管,自事發後就萎靡悲絕的老人,最終也沒能等到那年的冬天。
進養老院的前一晚,蔡行楷冷靜的聽奶奶道出父母的死因
——這對到死都沒把小迪放在心上的極品夫妻,當時正不顧奶奶的勸阻,堅持要趕去見有意高價“領養”小迪的一對患有不孕的外國夫婦,商量價格。
結果,卻蒼天有眼的在途中遇到了超速行駛的水泥攪拌車。
蔡行楷氣的無聲狂笑,胸口痛的像鈍刀割肉。
他是何德何能,能昂貴到讓父母為了他出賣小迪?!
倘若他們不死,倘若小迪得知真相,他該拿什麼臉來面對讓因為他這個混蛋哥哥的存在,而被親生父母傷害到生不如死的弟弟?!
……臨終的時候,奶奶是一手握著一個孫兒,語音模糊的唸叨著“報應啊報應”,慢慢停了心跳和呼吸的。
蔡行楷面無表情的摟著身側哭的肝腸寸斷的小弟,對著體溫漸冷的奶奶,在心中立下了一樁刻進了他靈魂深處的毒誓:
這輩子父母欠小迪的一切,統統由他來還,如果小迪得不到幸福,天會罰他被五雷轟頂。
不得,好死。
清水番外:男人們的一日
禮拜二清早。
——蔡家。
蔡小弟被鬧鐘和蔡老大每次值夜班都會有的Morning Call一起叫醒,睡眼朦朧的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瞪瞪的去洗手間洗漱。
出來的時候,蔡小弟習慣的瞥了瞥自己的電腦,又掐算一下時間,這才心滿意足的晃進了廚房,拿起蔡行楷昨晚提前預備好的早餐開吃。
——艾家。
在酒吧裡忙了一夜,艾瑞森的臉色很不好看,見到坐在客廳裡不知道多久但明顯是在等他的自家老大,他沒精打采的扯扯嘴角,“大哥,早。”
白瑞德淡淡掃了他一眼,確定他只是累了,才起身出門,“阿森,記住你曾承諾爸媽的。”
絕對不會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目送男人的背影遠去,艾瑞森攥著拳深深吸了口氣,換拖鞋上樓。
——市立醫院。
蔡行楷神色疲倦的走進辦公室,跟剛過來上班的同事簡單的打過招呼,就開始換衣服,準備回家補眠。
“行楷,聽說昨晚上你跟婦科老週一塊兒接了個高樓墜落的急診?都還順利吧?”
“嗯,”對著掛在牆上的鏡子整整衣領、袖口,蔡行楷漫不經心的應了幾句,“胎兒沒保住,孕婦和她父親都是多處骨折加內出血。”
說著話,人已經開門往外走去,“我先走了。”
——“千帆集團”樓底大廳。
蔡曉迪跟半路遇到的同事說說笑笑的走進旋轉門,往電梯口走去。
白瑞德站在二樓走廊的欄杆邊,低頭瞧著那個在遊戲裡被他折騰的很慘、現實中又要為他工作的大男孩,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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