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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暖明澈的燈華溶進深濃的夜色,整條啤酒街一片炫彩迷離,無比浪漫,無比動人。
謙寒、森迪四人從用餐的飯店裡出來,沿著彩色的牙馬石鋪就的人行道一路看一路走,氣氛非常融洽,小迪也終於開了金口,開始跟艾瑞森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正是各家酒吧開門納客的時候,路一寒提議隨便找家酒吧坐坐,可另外三個人都沒吱聲。
楊謙是瞭解他的脾氣,怕他喝醉了折騰(他倒不是怕麻煩,但青島畢竟不是他的地盤兒,路一寒這性格要真‘出點兒問題’,那就絕對不是‘小問題’);艾瑞森和小迪呢,前者本來就是開酒吧的,小迪有不愛去那種燈光昏暗幽閉的地方,所以都沒同意。
愛鬧愛玩兒的路一寒被他們仨氣的夠嗆,於是自個兒橫衝直撞的大步走到了最前面,還不許楊謙跟著,火紅色的背影在歐式路燈灑落的燈華中,像極了粲然躍動的火苗。
艾瑞森走在楊謙身後,看著路一寒的背影許久,忽然勾起嘴角,“楊謙,我總算了解你會愛上他的原因了。”
楊謙聞言,淡淡的瞥他一眼,“怎麼?”
“路一寒這個人,”艾瑞森笑笑,下意識的看看走在楊謙另一邊,正拿了相機不斷拍著街景的小迪,“長的雖不是頂漂亮,性格也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忍笑看著楊謙不太好看的臉色,艾瑞森堅持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但他的熱情跟率性足以彌補這一切。楊謙,這個世界上,能讓你泥足深陷的,也就只有一個路一寒了。”
“我該說你‘眼毒’嗎?”楊謙微勾起緊抿的嘴角,在外人面前素來平淡的稍顯涼薄的臉色霎時柔和許多,“你居然看的很準。”
“這就是旁觀者清吧”,艾瑞森笑容更大,“坦白說我很不喜歡你,不過看在大家都走在‘同’一條路的份上,看你們的感情這麼好,我當然應該祝福囉。”
最起碼,也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勇氣和希望,不是麼。
兩個人正說著話,身邊的小迪從相機鏡頭裡看到了什麼,“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小寒——”
邊大喊著,他邊撒腿往前面路一寒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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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護士長說來訪者姓“白”的時候,蔡行楷隱約意識到了是誰,卻沒想到真的會是他
——白瑞德。
已經是晚上的七八點鐘,醫院花園裡燈光透過淡青色的玻璃窗落滿安靜的辦公室,男人靜靜的斜靠在臨窗的暖氣片上,寬闊的肩頸後被明黃色的光線鍍上了一層璀璨的薄膜,俊朗深邃的五官沉浸在逆光的墨染般的暗影中,透出濛昧不清的倨傲感。
蔡行楷背靠著關上的門板,沒有去開近在咫尺的電燈開關,就那麼藉著暗淡的燈光,戒備謹慎的打量著沉默的男人,許久,才慢慢開口,“……你,你來做什麼?”
即使光線再昏暗,白瑞德也能敏銳的注意到對方低落的語氣和略顯緊繃的身體,忍不住蜷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行楷,你一定要表現的這麼防備我嗎?”
在電視上看到明陽路集裝箱車禍的事情,一聽到新聞主持人說傷者大半都送到了距現場最近的市立醫院,白瑞德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想到,蔡行楷大概也會提前結束假期回醫院工作,不過……
行楷應付的了嗎?
他記得,行楷父母的車禍,一直影響了他跟小迪的生活很久,蔡家兩兄弟對此都有些難以釋懷。
蔡行楷皺皺眉,垂下睫毛密密遮住眼底的複雜,“……抱歉。”
白瑞德忍不住扶額長嘆,“行楷行楷,你何必跟我說‘抱歉’——”
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道歉跟內疚。
蔡行楷兩手藏在背後抓住門把,聽到對方苦笑的喃嘆,修長十指驀地攥緊了掌下光滑冰冷的金屬,“……白先生,你……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擔心你,”這一次,白瑞德沒有再猶豫,“這場車禍,你……承受得了嗎?”短暫的停頓一下,繼續問道:“聽說你剛才在給傷者做手術,還順利吧?”
蔡行楷微愕的瞠圓眼,心跳幾乎停住。
誰來告訴他,連小迪都不知道的秘密,白瑞德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男人這麼“關注”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彷彿看出他的驚怒疑惑,白瑞德低沉的笑出了聲,笑聲裡透出令人心酸的苦澀,“行楷,你真的就準備一直這麼‘裝傻’嗎?你,”豁出去的邁開步伐衝到青年的眼前,他逆著燈光盯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