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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站地的路，我開著黑色賓士就在前面那個路口等著你！”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時間跟你多說了。”小梅急切地叮囑著他，“總之，我不希望你出事。如果你信任我，就趕緊按照我的話去做，否則後悔就來不及了！”

“好，我相信你！”程飛結束通話電話，立刻趕到前臺，前臺小姐二話沒說，就扔給他一個包袱，他連忙捧著包袱走進自己的房間，按照小梅的吩咐，換上女人的衣服，穿上高跟鞋，戴著長長的女人假髮，又用小梅放在衣服口袋裡的口紅在嘴唇上塗了厚厚一層，才戴上墨鐿，一搖三擺地沿著走廊迅速走到電梯口，坐上電梯，直接下到一樓大堂，隨即又快步走出大堂，往右拐去，朝小梅說好的路口匆匆趕去。

小梅開著黑色的大奔停在路口焦急地等著程飛的出現。忽地，她從後視鏡裡發現一個打扮妖冶的年輕高挑的女子向她這邊走了過來，連忙開啟車窗，探出腦袋朝程飛打著手勢。程飛回頭看了一眼，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小梅的車前。小梅二話沒說，開啟副駕駛室的車門，站起身把程飛飛快地拽上車，一踩油門，飛速地朝前駛去……

“方小姐，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呢。”程飛一邊掀掉頭上的假髮，一邊接過小梅扔給他的手紙用力擦拭著唇上的口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柏向南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他現在已經派人到達爾文酒店準備秘密逮捕你了！”小梅皺著眉頭睃了他一眼說，“或許他們的人現在已經到了。”

“他這麼快就發現我的身份了？”程飛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的臉問。

“一年半前，在海琴大酒店當臥底的人也是你吧？那會兒你叫小蔡，溫如萍已經想起你來了。”

程飛沒有做聲，只是輕輕掉轉過頭，看著急閃而過的路面。

“柏向南已經瘋了，他把竇海德關到了牢裡，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既然你知道他已經瘋了，為什麼不能配合我們，把你知道他所有的犯罪事實通通告訴我們呢？”

“我說過，我無可奉告。”小梅淡淡地說著，“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好人白白地犧牲掉自己寶貴的生命。程飛，你還年輕，你還有大好的前途，犯不著和他們斗的。你根本就鬥不過他們的，他們上邊有人，省委對羅原官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可我們不是省委！我們是省紀委！”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現在鄒慕平的案子已經被移交羅原親自審理，你覺得柏向南會這樣輕易地被你們揪住小辮子嗎？年輕人，你不要想得太天真了，柏向南現在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所以你還是別再插手這樁事了，趕緊回許江去吧！在那裡，你才會是安全的！”小梅加大油門，一路朝往許江的方向駛去。

“你要帶我去哪？”

較量（4）

“送你回許江。我有個朋友一直往返於許江和羅原做生意，正好他的貨車今天要去許江拉貨，我特地委託他把你帶回許江，他的車就在前邊不遠的郊外等著我們。你知道，現在要是你從火車站或者汽車站走，都極有可能被柏向南發現的，所以搭乘我朋友的貨車對你來說是最安全地離開羅原的方法。”

“我不回去！”程飛瞪大眼睛睃著小梅，“留在羅原當臥底調查柏向南的罪行是我的職責所在，我不能在關鍵時刻當逃兵的！”

“這怎麼是當逃兵呢？留在羅原，或許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你還能調查到什麼線索呢？程飛，我這麼做完全都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要辜負了我一片好心。”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出於好意，可是……”

“可是現在你留在羅原，只會給你的生命帶來危險，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出你繼續留在羅原還會有什麼好事。現在香港廉政公署一再發函要求柏向南和羅原把鄒慕平移交香港接受審判，可他們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執意留住鄒慕平不放，你覺得這個時候柏向南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難道你希望成為這隻急紅眼了的兔子的美餐嗎？”

小梅沒有給程飛繼續爭辯下去的機會。她開著車子飛速地往郊外駛去，如約把程飛送到了她朋友的貨車上。望著車上的程飛漸漸遠離罪惡是非的羅原，小梅的臉上綻開了如花的笑靨，她昂起頭盯著蔚藍的天空，深深吁了一口氣，回過頭慢慢朝自己的車邊走去。

手機鈴響了。是柏向南打來的。小梅意外地盯著顯示屏上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手機，輕輕按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