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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替他燒飯、洗衣、端洗腳水,謙卑地伺候他,結果瞧現在?這會兒反而是他替她端洗臉水、喂她吃飯、幫她跑腿做事,是他在伺候她。
他從未如此感覺,自己是個笨蛋!
“我吃飽了。”吃完了饅頭,見他端起粥,沐澐趕緊婉拒。
“喝點茶水。”
祁昊臭著臉,遞來溫茶,待她乖乖喝盡,他才徑自吃掉最後的饅頭,稀里呼嚕喝光剩餘的粥,然後端著空碗盤準備離去。
“祁昊!”沐澐忽然喊住他。
祁昊不情願地停下腳步,半轉過身瞪著她。“還有什麼事?”
沐澐望著他,好溫柔地道謝:“謝謝你。”
祁裡大概從沒想過她會向他道謝,這聲謝,讓他瞬間紅了臉。
他面色窘迫地低時道:“謝什麼?趕快好起來,伺候我才是真的!”
“我知道。”
沒有怒氣、設有反抗,柔柔的一旬話語,反倒讓祁昊羞愧起來。
他又沒斷了手腳,做什麼要人伺候?更何況是要一位“公主”來伺候他?他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嘖,算了!你好好把傷養好便是。”要說伺候?免了!
“嗯,謝謝你的關心。”沐澐揚起唇角,溫柔一笑。
“誰、誰關心你?”祁昊的臉漲成豬肝紅,嘴硬地大聲否認:“我是怕你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不就又給我惹麻煩了?
誰曉得那些不講理的官兵,會不會把這筆帳算在我頭上?“雖然本來就該算在他頭上。
“我是防患於未然!”他大聲強調。
“我知道。”沐澐還是柔柔的回答,卻更教祁昊發覺自己的慌張狼狽。
他索性不再說話,羞惱地別開頭,徑自走開。
沐澐跟著他走到廚房,抬眼瞧瞧四周,發現今兒個夭氣不錯,於是便央求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到處走走看看嗎?”
“隨你!”祁昊還在鬧脾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脾氣怎麼這樣差啊?沐澐輕哼一聲,無奈地轉身走開。
她一走,祁昊立刻回頭瞪著她的背影。她要自個兒去?
他不禁開始想象,她或許會摔倒、撞上岩石,或是被毒蜂蜜了,或者是滾下懸崖他忘了告訴她,山寨後方有片陡峭的懸崖,連猴子都不敢輕易攀爬。該死三在他腦中出現的,盡是恐怖的血腥畫面,祁昊怎麼可能還冷靜得下來?
他幾乎是拔腿就衝,像個擔憂過度的老頭子,飛決追上沐澐,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屁股後頭。
當沐澐發現他跟來時,還好單純、好無邪地回頭對他一笑,那欣喜的笑容,讓祁昊羞窘得想殺了自己,卻也更眷戀不捨。
這樣美麗高貴的妻子,他要是不好好看牢,說不準會讓人搶了去。
他像個看守什麼絕世珍寶的守財奴,牢牢跟著她,緊盯著自己的寶物。
第6章(1)
沐澐在祁昊的“陪同”——其實應當說是監視下吧!看過了大半座山寨。
乍看白眉山寨的第一眼,只覺得小,但真正走過之後,才曉得規模有多大。
山寨裡光是屋舍就有七八棟,每棟屋舍約有十來個房間,白眉山寨的兄弟們豪邁,喜歡打地鋪、七橫八豎地窩在一起,所以有許多房間是沒人住的。
除了房舍,山寨裡還有好幾間倉庫,只是裡頭堆放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米糧毛皮。
不過哪來的毛皮?是搶來的嗎?
像是瞧出她的疑慮,祁昊解釋道:“每年入秋後,我會領著寨裡的弟兄外出狩獵,獵到的兔貂狐狸,肉就吃了,毛皮則曬乾存放,等著隔年與西域來的商人交換貨品,或是賣錢買其他需要的東西。”算算時間,那西域的商人也差不多該來了。
祁昊說著毛皮的來處,不忘加上一句嘲諷:“我們這些”土匪“,偶爾也會做些正當買賣的。
他刻意強調“土匪”兩個字。
沐澐苦笑著搖頭,說:“我沒說你們不做正當買賣啊!”
她走上前,好奇地翻動那些毛皮。
每張毛皮都很好,其中一張純白的毛皮格外美麗,蓬鬆柔軟,毫無一絲雜毛混在其中,即使在宮中,也很少瞧見這樣潔白無瑕的毛皮。
“好漂亮。”她忍不住以手指去感受它的柔軟觸感。
“你拿的是雪狐的毛皮,是所有的毛皮中最好的一張,也是最有價值的,可以換到許多好東西。
“瞧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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