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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安痛不欲生。

越紅蓮倒是一直都在睡，幾日來就醒來那麼一次，還是在午夜的時候。沈青顏坐在胡床之上，越紅蓮悶悶地問她為什麼不一同到榻上來。沈青顏沒回應，只借著月光看她。

越紅蓮大半夜的非要去永安府看知縣和夫人，沈青顏坳不過只好跟著她一起去。

夜深露重，越紅蓮肩頭披了一件厚質披帛一路走一路咳嗽。沈青顏跟在她的身後悶不做聲，肩頭的兔子凍得的門牙只打顫的聲音和越紅蓮的腳步聲混在一起，在沈青顏的腦中迴響。

沈青顏突然就不想停下腳步，希望這條路能一直延伸到千年萬年之後，只有她和越紅蓮兩個人，就算永遠一前一後，她也想要一直追隨越紅蓮的步伐。

來到永安府門前二人已經感到妖氣沖天，沈青顏心驚，提了蛇骨劍就要往裡衝，被越紅蓮攔了下來。

“不覺著妖氣很熟悉嗎？”

被越紅蓮這麼一提點沈青顏細細琢磨，的確在哪裡遇過這妖氣。

“難道是……蛤蟆精詠兒？”

永安府頂金光大作，沈青顏和越紅蓮一同望去，漆黑蕭瑟的冬夜都被這道金光溫暖了。

“的確是詠兒，她沒有忘記魏永安，也沒忘記視為知己的魏夫人。”越紅蓮攏緊棉衣，“這光就是妖臨死前最後的妖光，是耗盡所有道行之後的人間軌跡，以證明她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沈青顏：“詠兒真的捨身救了魏夫人？”

“魏夫人貴為仙子轉世，詠兒搭上性命救她來世會有好歸宿。”

“我不是說這個。”

聽出沈青顏的語氣有些不同，越紅蓮回身看她時見她臉龐被金光籠罩，卻不見一絲溫柔：“對於真正喜歡的事物可以與他人分享之？”

“……”

“恐怕詠兒愛的並不是魏永安，她貪戀的事情永遠都沒機會說出口了。”

沈青顏的背影很瘦，單薄的衣衫不像是寒冬裡應該出現在這麼一位嬌弱女子身上。

金光引來百姓駐足，甚至驚動皇城聖人。

萬丈金光令人神往讚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它在眨眼間消失將這座城市的主宰重新交給黑夜時，人們各自散去，津津樂道一夜之後就被更新的事物吸引，再也不會提及這事。

讓你開心、驚歎、喜愛過的事物，就這樣泯滅在時光洪流之中，不復返。

越紅蓮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不是輸入妖氣能續命了。

她陷入了長期的昏迷中，無論沈青顏怎麼叫她都難以喚醒。

沈青顏知道仙君療傷治病最好的途徑就是返回天闕尊座由仙人伺候方可聚神凝氣，天闕總是仙福之地，和人間肯定是不一樣的。

“可惜你沒有送狐狸迴天闕的本事。”兔子立在沈青顏的肩頭啃白菜葉，“破界之法只有道行高深的靈妖方可做到，你，別想了。”

一日夜半兔子還在睡覺，忽然身體被猛然拉起往門口帶。兔子驚慌失措一個旋身趴到了沈青顏的肩頭。

“你要去哪裡？”兔子一邊問一邊看了眼沈青顏後背上還在昏迷的越紅蓮。

“去暮雪峰。”沈青顏面無表情地回答。

“啊？！去那種鬼地方做什麼！”聽到暮雪峰的名字兔子嚇得魂飛魄散！當初她被暮雪峰主巫白鳶抓在峰頂封於結界之內飽受折磨，好不容易被解救到人間雖然現在也不算逍遙快活但好歹有吃有喝走哪兒也不費腿……要她再去暮雪峰上？萬一又遇見巫白鳶那個魔頭再被抓去怎麼辦？！

“你去暮雪峰可是想求巫白鳶救越紅蓮一命？”兔子問道。

“正是。”沈青顏也不隱瞞。

兔子急忙抱住路過的柱子，嚷道：“小蛇你別犯傻，巫白鳶豈是那種會白做好事之人？仙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常年住在暮雪峰上更是連心都被凍住了！再者，你見過她你也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妖，看見妖類那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的，就算不殺也會將其囚禁起來折磨，你看她怎麼對我的就知道了！就這樣你還敢去？！”

沈青顏側過臉，凝視兔子片刻道：“去。”

“啊——！不要——我不要去——放下我——！”

從暮雪峰下來的那一刻起步喚雪怎麼都沒想到有一日她會自己又送上門來。這個夢魘之地光聽名字就會令她顫抖！想到心狠手辣的暮雪峰主就叫她心驚！

冰天雪地，她們又回來了！

“堅持一下……”

暮雪峰常年暴雪，沈青顏將